问题。
可闭水不同,即便是练过武功,一口真气可以憋得较久,也禁不起一时半刻的折腾,若易小雀下定决心赶他走,考闭水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虽然如此,他还是利落的脱了上衣及中衣,接着手指拉起裤腰绳,眼见就要一丝不挂——
哎呀呀!这男人怎么这么不害臊!在大姑娘面前随随便便就脱衣服。
“等一下。”她大喝一声。“裤子不准脱,还有,等我先背过身去,测验才算开始。”
她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那些小乞丐洗澡呀,还有一些老乞丐老爱打着赤膊乘凉,算算她几乎是看着男人的裸体长大的。可是刚才不小心瞧到一眼他的
好像跟她以前看的不一样,毕竟他可是身强体壮的年轻男子,说什么也该避讳一下女孩子家的。
也许他没把她当女的,或是根本没发现她是女的
她竟为这个可能性感到有些气馁。
好吧,她从小到大就是没有女人味,她认了。
“你不怕我作弊,偷偷探出水面?”史仁斌好不容易开了尊口,竟是提醒主考官小心防弊。
笨蛋,难道没听过“放水”吗?
小雀被他的老实气得快昏倒,她难得善心大发,就给他这样踩在脚底下。
“我相信你的人格,可以了吧!”她当真转过身去,小嘴兀自咕哝个不停。
“我准备好了,你喊开始吧!”低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唠叨。
“哦!开始。”她有气无力的喊道,突然觉得这种测验挺笨的。
他身手那么矫健,一看就知道是下过苦心的练武之人。而山寨里老的老、小的小,一点防御力都没有,他要什么还不容易到手吗?干吗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整人游戏?
而且他还挺卖力的,真是个怪人。
她想着想着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偷偷转过头,心想确定一下他是否已潜入水中。
小溪的水仍不绝的流着,可是她视线所及的地方竟看不到半个人影。
该不会躲起来了吧!那个该死的大冰块!
小雀像呆掉了一样瞪视着水面。
怪她没说好规则,他可以作弊、可以偷懒、可以耍贱招,但就是不能消失呀!人都找不到了,还考个鬼!
“喂!你是死了吗?听到我的声音快回答呀!”她朝着溪里大喊,深怕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已经开水闭了这么久,早就超过常人的极限,他竟一点也没有要浮出水面的意思?!是在逞强吗?还是不小心给水冲走了?
完全没有回音。她不死心的又喊了一次:“喂,你可以上来了!”
还是一片寂静,只有鸟叫和潺潺的溪水声。
“史仁斌,你再不上来,我要翻脸了。”她真的火了,连名带姓的吼出来,吓坏了附近一票飞禽走兽,纷纷闪避,可是罪魁祸首依然没有出现。
“你这白痴,该不会死在水里了吧!”难道是她高估了他的能力?
糟呀!谁规定会轻功的人就要会泅水?那全是她以偏概全的想法,或许他真的不会泅水,才一踏进水里就“再见” 了
哦!要是搞出人命了还得了。
想也不想地,她扑通一声跳入水中,一心只想赶快找着他。
她的测验中,可没包括“闹出人命”这一项。
由于头顶是树林的缘故,小溪中的能见度不是很好,阴阴暗暗的。即使如此,她还是很努力的睁开眼睛,仔细寻找。
游到了深处,这里水深几乎是两三个小雀的身高,随着水的压力愈来愈大,她的心也愈来愈揪紧,如果再找不到他的话,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想着想着,她突然撞上东西。
小雀吃痛的一手按着额角,碍于在水里不能破口大骂,她向后退了一点,仔细一瞧,才发现自己撞上的竟是一个男人结实雄厚的胸膛。
史仁斌,他在这里做什么?
她呆呆的看着他直挺挺的站在浪底,双目紧闭。
天哪!是直挺挺的耶!她长这么大从来也没看过有人可以直直的“站”在水中,一动也不动,他是疯了吗?害她担心了好半天。
不过,头一次这么近打量他,他还真不是普通的俊体格也不赖呵呵,真是好的没话讲,有点想摸摸看呢!
小雀还没执行脑中的想法,史仁斌的眼睛突然张开,正巧对上她色迷迷的双眼。
没料到他会张开眼,她一时乱了方寸,忘记憋气,于是乎溪水便老实不客气的熊熊灌进她的口鼻,一阵手忙脚乱,呛了好几口水后,她才浮出水面,毫不迟疑的朝岸边狂游过去。
“咳咳咳”她趴跪在溪岸,扭曲着一张小脸猛咳着。
长这么大,还没被水呛过,今天真是倒霉,遇上个扫把星,害她破了功。
一只有力的大掌在后面替她拍了拍背,顺顺气。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老神在在的看她出糗,顺便再施舍一点同情心让她更难过。
“你没事吧?”他缓缓的开口,皱着眉看她一脸闷红。
哟!大冰块会主动关心人呢!天要下红雨了。
“要不是你胡乱吓人,老娘现在可是活跳跳、精力充沛的水中蛟龙。”她没好气的答道,语气中充满怨怼。
“对不起。”
“堂堂贵公子向我这小乞丐低头道歉,真是折煞人。”管他什么风度不风度的,她现在心里就是不爽。
除了被他的眼睛吓着以外,还有一种偷窥被逮到的感觉
真他爹娘的倒霉!
好不容易才对他建立起的一丝丝好感,当下就被“挫骨扬灰”
“说,叫你闭个水,躲到那么深的地方干吗?怕淹不死呀!还有,我都叫你上来了,你还逞强个什么劲儿?”她一口气把心中的怨气全给吐露出来,也好让他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当初她真的是急,害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才会糊里糊涂的跳下去找他,结果他非但没事,还差点害她出事,说什么也得让他稍稍觉得良心不安。
“我在集气呀,不然怎么撑得过两三个时辰。”他一脸无辜,语气中反倒是觉得她莫名其妙。
“集气,那是什么东西?”她瞪大了双眼。
“我想说了你也不懂。”他两手一摊,状似无奈。
“好啦、好啦!我是不懂可以了吧!还有,我有要你憋两三个时辰吗?那会死人的耶!”她有那么不通情理吗?整人又不一定要整死人。
小雀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用力的拧着裤管及袖子的水,顺便把绑在腰间的布条也解下来甩了甩。
“你不正是这么打算的吗?”史仁斌平常不爱讲话,可是这时候也不知怎么着,觉得回她两句还挺有意思的。
“你——”小雀差点吐血。从来也没人可以堵住她的嘴,今天却硬是被一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家伙将了一军!
她绷着脸站起身,准备回破寨子去,免得看到他就心烦。
“死人冰,我可告诉你,本姑娘决定第三关绝对绝对不会放水了,而且,不论你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心软!”
每次小雀心情恶劣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念坏他的名字。
史仁斌很识相的没再多说。不过他注意到易小雀的一张小脸被洗干净后,的确与当初裹了泥灰的感觉相去甚多。另外,他也发现,哪里好像不大对劲
“发什么呆,我可告诉你,别想暗算本姑娘,本姑娘比你想象中聪明多了。” 见他目不转睛的朝自己直瞧,也不知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等着。”史仁斌既不答应也不否定。他一挑眉,丢下一句话,随即往山寨走去。
“怪人!”小雀哼道。
从没见过这么奇怪脾气的人,说他笨嘛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说他聪明,他的反应又嫌迟缓了点。
总之就是怪人一个。
小雀再也挤不出词儿来形容他了,只好讪讪的拍拍身上的尘土,也跟着回寨。
最后一关了,怎么整他呢?看来他这金刚不坏之身非得靠智取才成。
她迫不及待想看他落败后夹着尾巴逃跑的模样。
“死人斌,你等着瞧吧!本姑娘是中邪了才会想救你,没下次了,看我怎么把你踢出去。”新仇加上旧恨,惹到爱面子的雀姑娘,皮可得拉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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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什么?他们走了?!”
小雀瞪视着空荡荡的地铺,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不晓得耶!昨天我还看到他们睡得很沉,今儿个一早两个人都消失了。”南瓜子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我就说他没种嘛!一定是没有落脚的地方,才闯进咱们寨子里来白吃白住,说什么愿意接受三项考验,结果还不是怕被我难倒才连夜逃跑。”她呼道。
“老大,他们没有白吃白住啦,算算我们还赚到不少哩!” 圆圆胖胖的小冬瓜捧着一叠银票傻呵呵的笑着,这是他刚才从被子底下发现的大宝藏。
“笨蛋,这根本就是贿赂,你以为银子从天上掉下来是好事吗?有这么多钱,咱们的破寨子干脆整一整、修一修,改叫乞丐府好了。”她摆出大姐的姿态训人。
“好耶、好耶!雀老大真聪明。”小乞丐们显然搞不清楚状况!还以为小雀真的考虑把破寨子大刀阔斧的整修一翻。
“那我改叫豆老爷,你们统统当我的家仆。”
“不不,我是冬瓜大人,你们这些小兔崽子都得听我的命令。”
“不公平,那我咧?那我咧?” 南瓜子反应较慢,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急得差点哭出来。
“停!谁才是老大呀?”小雀听他们胡乱吵一通,吵得她想事情都有困难,连忙大喝一声。
“当然是你啦,老大!”一听小雀的咆哮声就知大事不妙,小鬼头们赶紧异口同声的回答,使出他们训练有素的马屁功。
“那就不要得意忘形,否则哪天被人家卖了都不知道。”小雀点点他们的脑袋,口气很无奈。“好了、好了,这笔钱也许是别人不小心留下的,先收好,不准动用。”
“不能用呀,真可惜。” 小鬼头们一个一个唉声叹气的,只能干望着银票流口水。
小雀按了按头疼的额角,走出寨外,朝路的尽头望去。
姓史的,你有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没事拿银子砸得大伙昏头转向的,最好就不要再给我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