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迫不及待的要推开,要不是太子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便是夏青筠自己的问题。
而现今夏甫那个老狐狸没有一丝不对劲,便说明并不是太子,而是夏青筠自己不想做这个交换品了。
年纪小小的夏青筠果然不愧是梁氏教出来的好女儿,心机比之梁氏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假以时日,绝对是个可怖的对手。
“说来也真是怪得很,筠姑娘这样做有何好处?她莫非是疯了罢?她以前可是将这百花会看的极重要的,没少费心思。但最近却摆明了一副撂开手的样子,难道她另有打算?”
夏青心皱皱眉,“自然是另有打算,不然也不会如此费尽心机的要强推给我。前几日我便看她不大对劲,今日在百花会上更是刻意守拙,若是我没猜错,她压根是不想要这位子。”
夏青筠向来喜欢争强好胜,从来不肯后人一步的,这会子这么反常的做法,里面没有些缘由才怪。
“只是大太太不许,我也不答应,她便想了法子除了我娘和然儿,又在恰当的时机将太太和姨太太引到这里,要我误以为是太太和姨太太动的手,让我恨极了她们狠下心去抢太子妃位而已。她倒是果真聪明得紧。”夏青心莫名的笑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恨极反笑。
可不是么,白芷自己先点了点头。就凭着夏青心如今庶女的身份,就算再死十个沈姨娘,她也动不了大太太分毫,除非她真的能成太子妃或者太子侧妃。
而就算真让夏青心选上了,能成了太子身边的人,她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来。就算她真的幸运熬出了头,到那时候,什么证据也没有,她能奈何一个身上有诰命在的侯府太太?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白芷这才想明白了,不由得后怕道“筠姑娘之前还一门心思的想往那位子上爬,怎么这短短半月来竟转了心思?而且,我看筠姑娘和淳姑娘此番如此默契,说不得便是商量好了要来对付您。”
夏青心听见她提起夏青筠的变化,方才想起夏青筠的转变都源自于她赴宴回来,而孙纤淳么,从花园那次起,她便知道孙纤淳绝对不简单,所以就算她们二人有什么交易,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这个地方,哪里有永远的敌人呢?
心思转了几圈,她便伸手扶在栏上撑着,眼里一片清冷“若是不知情,她还会跟夏青筠一样,故意在百花会上隐藏锋芒么,孙纤淳可是从不做没有好处的事。”
白芷朝地上啐了一口,讥笑道“我一直当笙小姐是个不好的,却没料到筠姑娘才真正让人害怕,当年姑娘病成那样的时候也就只有筠姑娘没来落井下石,我还只当她是个好人。她现在这样急忙的要撇开太子,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难道她还想另外拣了高枝爬去不成?”
“情。”夏青心微微笑起来,眼底却清幽一片“能够让一个女子不顾一切,且甘愿牺牲似锦前程的,除了情之一字,再无其他。”她说完,听屋子里的脚步声又纷乱了许多,心里咯噔一声,心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竟是要跳出胸腔一般,她勉力朝着白芷道“你明日便寻个由头去找角门上的冯二,要她去问问她在梁府伺候的女儿,大小姐在梁府里住着的那几日经常和谁一起。尤其注意着男的,给我问清楚了,凡是有瓜葛的,一个都别落下。”
她这话说的不咸不淡,但白芷的心分明却跳的快了许多,忙应道“姑娘放心,我一定让他办妥当。”
见白芷应了,夏青心有些疲倦的揉揉自己的额头,推开耳房的门去看夏子然。
按理男女七岁不同席,夏子然虽还未满七岁,但是夏青笙却是满了,按理说确实不该让夏子然留在她这醉月阁的。
夏青笙又一向看不起自己姐弟,可是这回事急从权,也确实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夏青笙这样厌恶她们姐弟,不知道到时候该怎样嚷嚷着换地方或者要拖地呢。
她正出神,床上的夏子然却忽然伸腿乱蹬起来,口里还叫嚷着什么。
夏青心忙俯下身去轻轻拍着他,柔声哄道“然儿别怕,姐姐在呢,别怕。”她恍惚间记起四年前,夏子然两岁的时候,她也这样的拍着他,哄他睡觉。
夏子然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有没有听见,竟然哭喊起来,手脚在床上乱蹬。他小小的脸上满是不安和慌乱。
夏青心抽出手绢给他擦汗和眼泪,这才听清楚他叫嚷的是什么。
他在唤她,姐姐,姐姐,姐姐,救救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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