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格达胥斜靠在会场中的一根柱子旁边,头也是歪斜着的,一双小眼睛里透射着无比的冷漠,整个人就似一座雕像,仿佛连他的呼吸都听不到。他不明白自己该对诺薇卡说什么话,也许在诺薇卡眼里,他这个参谋长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诺薇卡带佐霞在身边的事,只让他觉得这个小姑娘是那样天真,天真到一点也没有防人之心。这次的战斗要战胜帝**,分明就好像要到天边去摘星一样,因为星星从远处看上去很小,但走到跟前才发觉到它的庞大。加上佐霞和古斯塔夫这两个不安因素在舰队里,战斗一开始,这两个人便很容易被大伙儿忽略,可能才是最为危险的炸弹。
“中将,我知道您现在不想理我,但我之所以把您留在海尼森,并非我存心偏袒佐霞,而是有一件绝对不比战争轻松的事,除了您之外没有人可以帮得到我的忙。”
“什么?”
听到诺薇卡放低声音的话语,巴格达胥不觉一惊,先前呆滞的目光重新有了神色。诺薇卡靠近他的身边,将一件小小的物品他的手里,示意他放入军服的内袋。他没有仔细去看那是什么,但手上的触感很熟悉,让他立刻发觉那件东西是一个超微型的磁盘。
“是一个女人的简单资料和模拟照片。”
“要我去查一个女人?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您一定会的,因为据说这个女人生前是钟泰来的未婚妻。”
诺薇卡的声音更低了,却惹来巴格达胥特别的注意。
“你是从哪里打听到这种消息的?”
“如果我说是佐霞告诉我的,您会不会相信?我知道您到现在还在怀疑佐霞的身份,但不管你相信她也好,不相信也罢,我都还是要把这个磁盘交给您。因为我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虽然我可以信得过佐霞,但我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信不过钟泰来。正如您所想的那样,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要退役,却始终对他心存芥蒂。”
诺薇卡依然很平静的说着话,而眼神中似乎透露着一种异样的光芒,仿佛在联想着什么。
“钟泰来那个人一向行动诡秘,连我都很难猜测他究竟在搞什么鬼,仅凭一个磁盘里的简单资料,就能那么容易查到他身后的秘密吗?”
“中将,您是到现在都还怪我吗?我就是很清楚您的本领,才会悄悄的拜托您帮忙。虽然我对战斗比较有信心,但对于这种事情,我完全没有把握,您不也明白吗?”
“好,我答应你,帮你做这件事。如果你要看到完美的结果,就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要不我的作品没人欣赏的话,就太可惜了。”
“您是答应了?”
诺薇卡不由得兴奋起来,连忙对巴格达胥道了三次谢,接着便飞快的离开了会场。
“这小丫头没有我这个参谋在身边,你可千万不要出事才好啊” 巴格达胥望着诺薇卡离去的背影,右手插在口袋里,紧握着诺薇卡交给他的磁盘,抬头将眼睛闭上了再睁开,深深的吸了口气。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肉麻的话呢?虽然诺薇卡并没有听到,他说完以后才感到极不自然。
的确,反旧帝国复辟之战、伊谢尔伦再夺取战以及流卡斯会战的最后阶段,巴格达胥都陪伴在诺薇卡身边,几乎是形影不离,或许他无法跟那些老将们沟通,在诺薇卡身边却能找到一种特殊的安慰。其实,诺薇卡每次叫上他跟她一同去某个地方,他完全可以拒绝,偏偏思想就是不听使唤,那个黑发少女就好像一块磁力超强的磁石,让他这块铁没有办法抗拒那种引力。
如今,诺薇卡很快就要奔赴残酷的战场,去为民主共和而战,这也是她人生中最关键的一战。她却没有让他跟去,而将他一个人留在了海尼森,巴格达胥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要他去查钟泰来的事,更是因为她不想他跟着去冒险
巴格达胥转过头,忽然看见一棵开满纯白色花朵的兰,用简陋的花盆种着,放在诺薇卡办公室的窗台上。那兰花高洁而清丽,是否也蕴藏着一颗比任何人都温柔善良的心?花盆不过漂亮,然花朵的美早已掩盖了那件东西的不足,就像诺薇卡的笑容,跳动着纯真,而又充满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