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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何以不辞而别?”
田丰听到手下来报,言郭嘉欲走,不禁大吃了一惊,连忙追了出来,紧赶慢赶,终于在中军辕口处追上了郭嘉,田丰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拉住,劈头问道。
“原来是元皓兄,”见来人是田丰,郭嘉面色不禁微红,有些小尴尬。想他是在田丰的鼓动下,这才投到了袁绍的麾下,而袁绍对他倒也是极为敬重,厚礼待之,可以说,田丰对他郭嘉有着举荐之恩,自己这么不辞而别,确实是有些失礼。
不过,郭嘉到底是放浪之人,其藐视礼法,早为传开,尴尬之色也是一闪而逝,旋即笑道:“元皓兄,实不相蛮,袁本初非嘉心中之主,只恐见面多生尴尬,故尔不辞而别,还望元皓兄务怪才是。”
嘴上说着道歉,可脸上,哪有半点道歉的味道,有的,只是一贯的嘻嘻哈哈。
“你这浪子,倒是惫懒!”早已习惯了郭嘉的为人,田丰倒也不气,闻言,只是笑骂了一声,随即问道:“何也?明公待汝不薄吧?”
“不薄。”郭嘉点点头,难得的正色道:“嘉至袁公处数十日,袁公每每设宴款待,更是诸多照顾,待嘉甚厚。”
“既如此,奉孝何故离去?”田丰奇道。
“要听实话?”
“废话!”
郭嘉收了脸上的嬉笑,一本正经地道:“袁本初不懂得用人之道,非成大事之人,如此之人,实非嘉心中之明主,故尔弃之。”
“何来此说?”田丰眉头紧皱,沉声问道。
郭嘉见左右无人,遂凑到田丰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眼见着,田丰面色变幻,好半晌,田丰才道:“也罢,人各有志,但愿奉孝你日后不会为今日所作的决定而抱憾终生。”
袁绍此时被称为“天下英雄”,在历史上,可以说是他最风光的时候,单以名声,就毫无争议的坐上联军盟主之座,可见一二。而郭嘉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袁绍,田丰想不通,甚至以为,郭嘉日后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的。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郭嘉坚定地道:“所以,嘉永不后悔!”
“你这浪子,就不怕我到明公处举发于你?”既然已决定了离去,田丰虽然惋惜,但也知道强留不得,却是打趣道。
“你不会!”郭嘉又换回了往日的嬉笑。
是的,田丰不会,以他刚直的性子,自不屑如此做。
“元皓兄,”似是想起了什么,郭嘉又收起了嬉笑,严肃地道:“你我相交莫逆,嘉有一言相劝,还请谨记。”
田丰却是很少见到郭嘉这般正经地模样,知道他接下来所说,必出肺腑,当下沉声道:“奉孝,请言之。”
“元皓兄,汝性子过于刚直,乃至刚而犯上,此乃是大忌讳。袁本初看似贤明,实则外宽内忌,用人而又疑人,元皓兄如此性情,他日,恐为取祸之道,若听得嘉一言,还望收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