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急令士兵在身后各处道路设置障碍,包括绳索、椽木和各种家具,暂时阻拦了最前线的骑兵,使得最后两万百姓得以越过皇宫,撤到雒阳之东。
雒阳皇宫正是一道最佳的防线,整个皇宫都建在夯土高台上,地势高峻,从北邙山延伸到雒水之畔,将雒阳分隔为东西两半。
随即崔钧率士兵进入北宫,依托宫城在上西门、夏门一线布置防线,而退下来的袁绍则在南宫收拢溃军,在雍门、广阳门一带布防。
与此同时,毕圭苑的失守,直接导致守备西园的张邈等诸侯面临着三面夹击、甚至四面合围的险境。
张邈、张超、桥瑁和孔伷力主撤退,张辽、曹操和鲍信看到西城已经沦落。他们困守这里迟早成为孤军,也无奈后撤。
三月二十八半夜,西园大军开始偷偷撤退。张邈、张超、桥瑁、孔伷依次先行后撤,又分出三千兵马交由臧洪统领。与张辽一道断后,曹操和鲍信护卫侧翼。
不料董卓的一支骑兵不知何时早已潜入雒阳,埋伏在他们后撤的路上,杀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同时北面侧翼也有董卓骑兵来袭,曹操和鲍信苦苦抵挡,但张邈几个诸侯的大军,前不久刚经历溃败,军心未定。此时一被伏击,立时再次溃散,惶惶而逃。
半夜混乱,豫州刺史孔伷中箭身亡,济北相鲍信重伤,广陵太守张超重伤,东郡太守桥瑁失踪。
几乎同时,西园正面的牛辅军也全面追击,却被断后的张辽和张飞各带一军反向冲杀,打了回去。
但此时的形势已经难以收拾。张辽张飞之胜,对于关东诸侯全面溃败而言,只是杯水难济车薪。雒阳西城已然乱成一窝粥。
而冀州牧韩馥,已经偷偷渡河,一路撤回邺城。
同在三月二十八夜,雒阳北部小平津,胡轸从北邙山中突然杀过来,冲散荀棐布置在那里的三百守兵,直接杀向浮桥。
正在连夜渡河的百姓受了惊吓,慌忙之中落水无数,危急中。中郎将荀棐亲自带着八十个射声士,插入敌阵。乱箭攒射胡轸中军,胡轸身中数箭。不得不带兵暂时退却,又被荀棐赶回了北邙山中。
但黑夜混乱之中,带领袁氏家小过河的太傅袁隗中箭落水,待袁基带人打捞上来,已然没了气息。
三月二十九,从西园溃退的张邈、张超、曹操、鲍信退至皇宫。
张邈和张超带着手下残兵毫不滞留,一路继续东行退往虎牢关。
曹操则留在皇宫,一边让军医治疗鲍信,一边与袁绍收拢退下来的溃兵,死去的豫州刺史孔伷手下八千士兵,大多被二人收编。
张辽、张飞和臧洪带着五千多人马沿着雒水且战且退,从皇宫以西的两处雒阳古桥退至雒水之南,紧守桥头,借助地利阻住了董卓骑兵南下。
此时,雒水之南还有大约四万百姓尚未过河,在各乡里三老和亭长的带领下,都集中在皇宫东面史阿和唐方搭建的宽阔浮桥之处,还有一些百姓散落在隐蔽的乡落,却是一时难以顾及了。
而雒阳东南一片,集聚着西城和南城撤过来的百姓和乱兵,总共有将近三十万人,混乱之中各奔小平津和虎牢关两个窄道,至于孟津关的浮桥却一时还搭不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百姓逃往雒阳四面山中避祸。
唐方带着兵马在各处维持秩序,这个相貌憨厚的青年关键时候也是个狠辣的主,凡是敢趁乱哄抢的乱兵和不良子弟,都被他领兵直接斩杀,悬首示众,不给一丝机会,这样一来倒是震慑了那些浑水摸鱼和心怀不轨之徒。
南宫一处偏殿中,袁绍坐在上首,面色苍白,他在函谷关前中了吕布一箭,虽然不算致命,但连日奔波,创口无法愈合,疼痛愈甚。
“素闻凉州骑兵天下精锐,如今方知其勇猛不可敌。”袁绍叹了口气,看向下首的许攸、逢纪和淳于琼几个将领:“为今之计,我等何去何从?”
逢纪看了一眼许攸,沉声道:“主公本不该听许攸之言,以至今日深陷雒阳泥潭,如今韩馥已带兵返邺,以吾所见,主公宜当速速撤离雒阳,谋取冀州,以为立业之基。”
“此言差矣,”许攸冷笑道:“主公欲总揽天下英豪,凭借的就是誉满天下之名望,此次雒阳讨董,主公为盟主,可谓声名传遍四海,如今虽是兵败,但那神武王先后救出数十万黎庶,如此大功,皆赖盟主抵挡董卓在前,只要略施手段,天下人便知此大功皆在盟主。”
袁绍眼睛一亮:“不知子远有何手段可传扬我等功绩?”
许攸抚须笑道:“如今雒阳数十万黎庶,有半数迁往河内,只要主公据守皇宫,抵御董卓,待黎庶尽数渡河,再取河内,安抚百姓,则天大功绩自在主公。且数十万黎庶,雄兵之源也!”
“好!好!”袁绍抚掌而笑,随即又皱起眉头:“却不知郭援在河内如何?那神武王颇有手段,却不知是何人物?若果真是弘农王……”
许攸摇头大笑道:“主公勿忧也,吾料那神武王必非弘农王,否则岂会放弃大好良机,早已借此次诸侯讨董之势于雒阳称帝矣!”
袁绍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许攸又道:“他便是弘农王也罢,主公正好扶立他做天子,主公便做大将军,掌控天下兵马,成齐桓晋文之霸业。”
袁绍彻底松了口气,露出一丝笑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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