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住的妥协。
我默默挂上电话,长出一口气。随后抽出电话卡,走出电话亭,来到护栏边上,面向江边把电话卡像扑克牌一样飞了出去。我重新回到公交站牌之下,发了一会儿懵,两分钟后恐惧才汹涌而来。
我刚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看着斜对面的“时尚巴黎”我对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完全不清楚。
伴随着一声喇叭,公交车终于从山上拐下来了,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立马窜了上去。刚坐下对面的玻璃门就被打开了,我心里一提,不过座位是靠江面的另一边,仗着隔着一排的人,想着他们应该注意不到我。
这时有个年纪很大的白胡子老大爷要在这一站下车,颤巍巍扶着把手向下挪动。我看着对面门口冲出一对男女,女人对着耳边的手机怒气冲冲的说着什么,眼眶泛着泪花,一边向上拉着自己没穿好的肩带,一头直发却凌乱不已。
戴眼镜的男人一脸无辜的望着前面的女人,下身随意拢着一条短裤,上衣也不是刚刚的衬衣。
老大爷终于下了车,司机随即踩下油门。在车子离开时,我看着对面的眼镜男似乎是想上前跟女人询问些什么,却遭到女人有些抓狂的厉声呵斥,男人顿时一萎,表情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车上的人纷纷侧目,两人就好像在地震时午睡慌忙逃出的小夫妻一样狼狈。两人逐渐被抛在视野之外,我的心里升起不可思议的爽快感。一下午的疲惫瞬间也被公交车里的清爽一扫而光,不自觉靠在椅背上瘫软了下来。过了两三站,看到一辆熟悉黑色的suv粗暴地按着喇叭,从侧面开了过去。
我保持着笑容,想着自己不会被宰了吧几场秋雨姗姗来迟,天气顿时缓和了下来,迎来秋高气爽的十月。
国庆我并没有回j市,和留校的同学一起爬山、写作业、黑网吧里组队玩游戏。这么多天下来风平浪静,原本设想的种种可能都没有发生,我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回头一想,就算他们查出是我,可是对一未成年小孩能怎么着呢,最多也可能是和她正式地撕破脸皮而已。国庆最后一天,考虑再三,我决定把兜里的那串钥匙还给她。下午出了校门口,离这么久我第一次给她打了电话。
主要是想确定她是否在公司,不至于到处跑。“喂?涵涵”电话里的声音感觉温柔了不少,有点第一次通话时的感觉。“你在公司吗?有些事情想去找你。”我故作随意的说。
“哦,我在家呢你待会儿”她有些高兴,没等她说完,我回了一句“那行”挂上了电话。我随后乘公车到了熟悉的小区。
尽管八月底才偷偷来过,家门依然让我感到陌生。深吸一口气,我掏出钥匙,重新走进这个洞穴之地。进门后先是感到一片漆黑。
十月的白天已经开始变短,又是在阴天,这不开灯的屋里格外阴暗。我随手打开了旁边的灯,把门关上。可能是听见响动,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拖鞋滑动地板的声音。
她穿着一件平常的黑色真丝睡袍,散着一头长发,跑了过来。看到我后她脸上露出一点笑容,轻声对我说到:“来啦?”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注意到她的大素颜和以往有明显的不同,多了一丝颓废的神色。以往即使在家不化妆,也不可能有这种邋遢的样子。我跟着她的走进客厅,空气里弥漫着着烟草和酒精味道。茶几上放着一瓶开了的红酒,已经只剩下瓶底的一点。
旁边是一个喝过的红酒杯和一个烟灰缸,烟灰缸里是堆积如山的细长女式香烟过滤嘴。不等我坐下,她突然起身,声音有些提高地对我说:“晚上咱们出去吃个饭吧!”
说完匆匆向卧室走去,轻声喊道:“等我一下哦,我去换身衣服”我急忙叫住她,连胜说不用不用“今晚还得回学校上自习”
她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整个人仿佛一下没了精气神。我感到有些愧疚,这种颓废的神情是这么久以来,我在她身上第一次见到的,年龄仿佛回到了她应有的阶段,显得老了一些。
我没法不拿现在的境况,和自己十天前的恶作剧联系在一起,没想到这件事的影响居然对她来说这么大。也许自己把事情弄大发了我内心顿时一软,对眼前人产生了一丝保护欲。
但随之立马提醒自己,不能被她一时的情绪所感染。经历过这么多之后,我无法简单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的单一面貌,想到之前她的种种冷酷,现在的处境也算是对她的一个小小教训吧对于事情的严重程度,我无法直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