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铁打一般的内心如此跌宕起伏。
裴寒临拽着温璟心扔到了沙发上,不顾挣扎的直接压了上去,强硬的捏着温璟心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是个什么东西,赎罪?她在**上躺了四年的罪你以为赎的清么?”
用充满压迫感的声音低沉的警告着她。
“规则是我定的。”
“游戏开始我我说的算,结束也是我说的算。”
“别说是五年的婚约,十年,二十年,只要我想,你也要给我受着。”
“别以为这么轻易的就能解脱。”
说罢起身离去,温璟心慢慢的坐了起来,被捏到痛的下巴,和已经麻木了的后背,都不足以和她内心的痛苦相提并论。
她没有回头在看他一眼,甚至换洗的衣物都没拿,就直接向浴室走去。
“而且”裴寒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温璟心停住了脚步。
“不许在芳菲乱说话,免得让她伤心。”
温璟心回头淡的淡的弯了弯嘴角,冷漠又礼貌道:“嗯。”
把浴室门反锁,将花洒开到最大,冰冷的水如同救赎她的甘雨一样倾盆而下,她仰着头,衣服胡乱的被水打湿,额头上的水流过她的脸颊滑过胸前,背上的伤虽说遇水疼痛,但是因为冰凉舒适了一些。
从前的事如同走马灯一样一件一件的在她的脑海中亮起:
裴寒临温柔的斥责着心摔伤的膝盖的她,红着脸看着他轻轻的对着自己的伤口吹气,无意中碰触的手被握在他手里时的心跳…
发现裴寒临与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时的眼泪…
和父亲母亲约定春天一起去看樱花和冰冷的坟墓前插上的那一枝樱花枝。
公司桌上摞满的债务条和解约文件。
从小如同珍宝一样被家族呵护的自己,和如今随意被裴氏集团任意欺凌的自己。
回想过往,压断了温璟心最后的一丝坚强和理智,她捂着嘴倒在地上,装出的坚强和高傲全部不复存在。
泪如决堤。
已经一个小时了,裴寒临看着手表,有些焦躁,他来回的在屋子里踱步,太久了,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温璟心?”他终于耐不住性子,试探的在门外叫了叫她的名字,除了水流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应。
裴寒临彻底慌了起来,开始不断地敲门呼唤她的名字,依旧如第一遍一样得不到回答,裴寒临不详的预感愈发愈强,冷汗顺着后背趟了下来。
“怎么这么吵啊?”裴母穿着睡衣站在楼梯上看着儿子,不满的问道:
“那个扫把星现在睡觉也不让人好好睡…”
“碰!”裴寒临完全没有发现裴母的存在,失去理智一样的撞着门,喊着她的名字,裴母被这样的儿子吓了一跳,呆在原地,原本羞辱温璟心的词语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面,印象中儿子从来没有这么为了谁失控过。
随着很大的响声,浴室门被撞开,裴寒临直接冲了进去:
“温璟…”
他愣在原地,心中的所有情绪在看到哭得泣不成声蜷成一团的她时瞬间瓦解,大脑一片空白。
裴寒临回过神来,看着温璟心狼狈的样子,却不知站在那里的自己神情更加狼狈不堪,顾不上昂贵的西服被水淋湿,毫不犹豫的直径走了进去,抱起蜷缩在地上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温璟心,心痛的紧紧勒在怀里。
温璟心眼神有些涣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声嘶力竭道:“为什么这么对我!”
捶打在男人胸前的拳头明明那么无力,但是每一下却如同隔开皮肉般的刺痛着裴寒临的心。
“我……”温璟心哽咽着:“到底做错了什么?”说罢便昏睡在男人怀里,裴母在门外手足无措的看着儿子淋凉水,但是却迟迟不敢进去,因为裴母看到儿子露出陌生的眼神竟有些害怕。
“寒临?寒临?”裴母轻声喊了几声,却没有得到回答,但是怕儿子感冒只能继续道:“水太冷了,赶紧出来吧,感冒了怎么办。”
裴寒临抖了两下肩膀,倚着墙缓缓的站了起来,怀里抱着温璟心,没有理会在门外站着的母亲,直径上了楼。
房间里没有开灯,裴寒一件一件褪去温璟心的湿衣物,找了一条干毛巾帮她擦拭身体和头发,碰触后背时怀里的人儿痛苦的抖了一下,裴寒摸着不对,开灯一看,一个一个伤口被凉水泡得泛起了边,触目惊心。
裴寒瞪大了眼睛迟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这个女人,在看似冷静淡然的表面,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