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间展现出来,这便是慈航静斋心法练至最高境界的表现么?已经超越了外在的色相,转化成了内在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去相信,忍不住去喜爱,宋缺啊宋缺,你输得不冤了。
梵清惠此时就像是个邻家姐姐般,对边不负轻柔的道:“这位想必便是最近大出风头的周文周少侠了吧?”边不负连忙行礼,恭声道:“梵斋主你好,不才正是周文。”
梵清惠像是才看见边不负衣襟上的血迹,黛眉轻皱,关切的道:“少侠像是受伤了啊?唔,不知道大明尊教的人是否还会在附近埋伏,妃暄,你带周少侠回去,找人替他疗伤,待到天亮后再送他下山吧。”边不负却是心中一凛,完全想不到梵清惠想干什么。她难道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故意哄我到慈航静斋。
然后高手齐出围杀我?不对,应该不是这样,我根本没在她面前露出任何破绽,何况沉落雁也已经确认过我没戴人皮面具,梵清惠不可能看破我的身份。
赌还是不赌?若是此时找理由推拒,反而会引起怀疑,便赌一把大的!反正自己迟早要想办法潜入慈航静斋山门探查,这趟便当前期勘察吧。
只需小心注意,不要落入重围,老子一心想走,天下间谁留得住?边不负心念急转,但表面却没有任何迟疑,连连点头道:“那可真是有劳了,谢谢梵斋主。”
接着加了一句:“真是没想到梵斋主竟如此年轻,就像是妃暄的姐姐,一样是那么美丽。”梵清惠轻轻一笑,道:“红粉骷髅,这些只不过是外在的皮相,沙门中人一心向佛,对美丑倒是不会太过在意。”
边不负心中暗骂:“装逼,真是装逼,你慈航静斋的仙化功法说到底也不过是吸引男人的手段,此时却大言不惭。”想到此处,他挠挠头,像是不解的问道:“在下驽钝,敢问斋主,其实佛是什么呢?”
梵清惠像是四周望了一眼,轻吟道:“青山绿水,尽是我佛。碧草翠竹,皆是真如。空如枯井,满似汪洋。三界六道,惟由心观。”边不负闻言,不禁暗道:“虽然是装逼。
但这逼格确实够高,云山雾里,但配合她那神神秘秘的笑容,真是让人不明觉厉。”梵清惠又道:“佛,既在所有人眼中,又在所有人心中,心中有佛性,便处处皆佛。”说罢,对着边不负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
然后对师妃暄打了个眼色,却是轻轻转身,飘然而去了,边不负装出呆呆的样子,好一阵才对师妃暄说:“妃暄,梵斋主说的话我不太明白啊。”
师妃暄淡然一笑,道:“明白也罢,不明白也罢。你明白了,记着,便是佛。你不明白,放下,也是佛。”边不负不禁火大,心中暗骂:“操,老婊子装,小婊子也跟着装!
我强奸你们是佛,我鸡奸你们也是佛,看你们那小骚屄和小屁眼还有没有佛,真把老子当成是个愣头青乱忽悠了。”只是,表面上他却露出不明觉厉的表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师妃暄继续道:“好吧,既然师尊有吩咐,你便跟我上山吧。”
边不负跟着师妃暄,一路往终南山帝踏峰走去。两人都是高手,轻功出色,其实也没多长时间,就到达目的地了,终于,终于,来到这个佛门圣地了,白云深处,慈航静斋。慈航静斋的规模其实要比洛阳城郊的静念禅院小的。
毕竟慈航静斋建筑在山峰上,占地面积不足,但整个禅院群落的布置却极其考究,错落有致,隐隐还含着风水阵法,由于佛门近年极为兴盛,所以各处建筑都保养得极好,一眼看去,雕栏白玉,砖瓦琉璃,充满了华贵的气度,虽然已是夜里。
但慈航静斋内处处都是通明的红烛,烛光闪闪,梵音渺渺,构成了佛门圣地的做派。不时还有些僧人或尼姑走过,一些状若苦修士的老和尚,一身功力竟已是江湖一流之列,这也可以看出慈航静斋的底蕴是多么厚实。
师妃暄引领着他,穿过广场以及一些院落,往静斋深处走去。边不负则看似不经意的四处打量,实际上却是把经过之处的路径全部记忆在脑中。走着走着,突然,师妃暄轻呼一声,原来,前面不远处的草丛边上竟是躺着一只小白兔。
师妃暄走上前去,轻轻抱起兔子,无暇的仙容露出一丝担忧之色,皱眉道:“竟是断了一条腿,太可怜了。”在这一刻,她所表现出来的担忧与怜悯,却是无比真实。师妃暄蹲在地上,从怀里拿出一条白绢,一边柔声抚慰着兔子,一边帮它包扎。
白兔一开始吚吚呜的呼痛,渐渐却在师妃暄的安慰下舒缓下来,似乎十分享受的模样。边不负看着彷如闪动着圣洁光芒的师妃暄,心道:“平心而论,师妃暄虽然有时会为了政治诉求而不择手段,但本性还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