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来,利索给他扣上,一言不发又退回座榻后。
李四勤被这一阵动静惊醒,放下茶,皱眉站起“大哥,俺回俺院子里去。”
连震云看了看他“你跟前也该有个人了,你对曹三娘不是挺上心么?”
李四勤烦恼道:“俺也没说不抬她进来,过几年再说,不用她替俺操这个心。”嘀咕道:“扬州城里的女人实在厉害得过了头,俺来了这几年,年年都看到有红姐儿丢了脸面,要死要活的,昨儿那金官不是投了湖么?俺还一直以为她们女人家听曲儿和俺们男人喜好不一样”
连震云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是些****的小技俩,你要拿定了主意,难道还会受****挟制?你不是想问她受了什么气,为什么不高兴?回院子里去问得出么?”
李四勤嚷道:“俺不管她高兴不高兴,俺自己不高兴了,大哥,俺回院子里去了。”说罢,气冲冲向门口走去,方走前帘子前,只听得门外一阵杂乱脚步声响起,门帘儿从外头一揭,一个穿着碧青拱碧兰袄儿,白绫子挑线裙的****被让了进来,差点和他撞上。
“二当家。”齐粟娘笑着看向李四勤“这是要去哪?”
李四勤立在她身前,干笑了半会,摸着头道:“不去哪,俺正准备去看看你走到哪了,怎的半会也不见进来。”
连大船死命掩住嘴,仍是笑出了声,连大河亦在忍笑,没空去瞪他,李四勤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嚷道:“大船你这小子,闲着没事是吧?赶紧去把俺院子里的乌金糯米酒抱过来,迟了看俺踹不踹你。”说完,笑呵呵地陪着齐粟娘走进屋子“小嫂子从昨儿晚上就开始发呆,一直呆到这会儿,你受谁的气了?让她替你难受到这份上?”
齐粟娘一愣,转头看着莲香,莲香笑道:“夫人听二爷说呢,我何时又会发呆?二爷才呆了一上午呢,坐在哪儿也不知在想什么。”
一时间众女都回了屋,连震云与齐粟良客气寒暄半会,请了齐粟娘坐在座榻上,连震云坐到右边第三张水磨楠木椅上,李四勤拖了张椅子在座榻边一放,一屁股坐了下来。
李四勤一边看着莲香指挥丫头们摆桌子,安置下茶点,一边对齐粟娘道:“你不是挺中意那个苏高三么?打定主意要让她做小了。汪府里奶奶要整治她,你不是还替她拦了么?俺还打听了,你一直找的许****就在她楼里,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莲香大愣,瞪着李四勤说不出话来,旁边桂姐儿委委屈屈,瞄着莲香,却不敢说话。齐粟娘半张着嘴,看着李四勤,无奈道:“你从哪里打听来这些的,必不是莲香和你说的,”抬眼看到连大船抱着酒进来了,笑道:“酒来了。”
李四勤接过酒,顿时把要问的事儿抛到脑后,只顾着和齐粟娘扯些闲话,齐粟娘见得莲香给她使眼色儿,看着李四勤身上的单衫儿,再看了看连震云身上的马褂,暗暗叹了口气,柔声道:“李四哥,我和你商量个事儿,你看成不成。”
李四勤正喝得高兴,裂嘴笑道:“你说的话俺何时说过不成,你只管说,俺听着呢。”
连震云暗暗摇头,也不插话,向连大河递了眼色,让他把下人都打发了出去,坐在一边听着。
“李四哥,你也快三十了吧?该成个家了,我看你挺喜欢曹姑娘,要不,咱们把她娶进--”
李四勤顿时恼了,把手上的金钟小酒杯甩到地上,站起就走,齐粟娘吃了一惊,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李四哥,我和你说正经事儿,你恼什么?”
李四勤嚷道:“俺不要你来操这个心,俺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娶亲么?俺们俩好好儿地吃酒说话不成么?”
齐粟娘劝道:“咱们俩这样吃酒说话儿本就不合规矩了,你总要找个身边人陪着你才好。”看着李四勤一脸不以为然,叹了口气“原也是我多管闲事,若是我不在扬州城了,你自然会去找曹姑娘了。”说罢,慢慢放了手。
莲香看了看站着不动的李四勤,端了茶送到齐粟娘手中,笑道:“不就是趁着夫人在的时候,让二爷把这门亲事订下来么?”又劝着李四勤道:“曹姑娘今年也有二十一了,跟着二爷快四年,二爷细想想”
李四勤站在座榻边,看着齐粟娘转头和莲香说话,吃茶点,也不再理他,犹豫半会“陈大人的知府要做三年才会转地方,过三年俺就”
齐粟娘叹了口气,转头看他“他呆多久我不知道,我这边怕是呆不了三年,你早些把亲事订了罢”
莲香和李四勤都是一呆,齐粟娘却又把话扯了开去,拉着李四勤劝他把亲事订下来。
连震云微微摆了摆手,连大河悄悄走到他身后“去查查,比儿在高邮做什么,派两个人专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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