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拿了话茬去,也不行。
“还生气吗?”蒋震问。
耿思瑶从他怀里挣扎开,坐在一边,裹紧了衣服说:“我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不该生气,那都是你的亲人,我能说什么?我与他们关系能否缓和,关键还是要看你。”
“我没想到叔叔婶婶他们会那么直接。”
“他们那么直接,肯定是因为刘晴表现得好……”耿思瑶说:“我是做不到他们心里去,我也不会做那些家务活儿。我爸妈从小也没让我碰过。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娇生惯养啊?”
“没有啊……在云亭县的时候,你挺能干的。”蒋震笑着说。
“那当然了!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尝试。”耿思瑶说着,探过头来轻轻在蒋震脸上吻了一下,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知道吗?我特害怕失去你……之前虽然谈过几次恋爱,但是,没有一次是这么走心的。跟你在一起之后,我才体会到什么叫爱情。你要知道,我耿思瑶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你蒋震的……永远属于你蒋震。”
蒋震嘴角的微笑忽然变得僵硬,仿佛被冷风吹硬了似的,僵在那里如同一个雕塑。
他很想回应些许的甜言蜜语,可是,那一声声的“爱情”、“永远”等,都让他感觉到压力,而不是甜蜜。
这爱,究竟是怎么了……
他除了用拥抱来掩饰内心的失措外,说不出任何缓解内心纠结的话语来。
——
当天下午回去后,蒋震跟父亲聊了很长时间。
当然,主要是蒋震听父亲说。
听着父亲的教导,蒋震愈发感觉到了差距。
父亲是一个当兵的,骨子里有兵人的血性与义气,有一种非常纯净向上的力量。
可是,这种纯净在官场上却是非常非常要不得的。
带兵打仗跟搞政治完全是两码事……
曾经非常受父亲的这种光明感染,但是,现在蒋震却懂得了如何守住自己的本我。
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
在利益之争严重的官场,一腔热血的人“死”得最快……
——
原本是想要留下吃完饭的,但是,看到父亲一直不怎么待见耿思瑶。蒋震也不想让耿思瑶受委屈,便直接载着思瑶回了省城。
耿东烈家人的态度跟父亲蒋征同完全不同,而且,因为徐老不再追究蒋震之前的背叛,耿东烈更是开心得不行。
那晚,耿东烈陪着蒋震喝了很多酒,直到夜里十一点才结束。
耿思瑶也陪着喝了很多,不到十点的时候就醉倒,回屋睡觉去了。
蒋震喝了很多酒,却全然没有睡意。
因为耿东烈今晚谈起了婚姻大事,让蒋震感觉多少有些无措。
耿东烈实在是太热情了!
甚至说要把整个东烈集团拿出来给耿思瑶当嫁妆,这是多少男人求之不得的梦想啊……
可蒋震面对这份热情,却是心虚得不行。
不担心别的,就担心耿东烈哪天发现他和付小青生了孩子。
这个秘密说出去的话,当真会是让人崩溃的秘密。
耿东烈在省城,乃至整个汉东都是个能排上名的厉害的人物。
倘若知道自己女婿跟别的女人生下孩子来,他的脸往哪儿搁?又怎会同意这门婚事?
所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是要从源头去解决。
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要找到付小青认真讨论。
不,不仅仅是讨论,还要感受……
那刻的蒋震,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
第二天,蒋震趁着耿思瑶没起床就走了。
当然,他是撒谎说云亭那边有急事才走的。
耿东烈执意要司机送,蒋震不得已便让耿东烈的司机将他送到机场,又从机场乘坐大巴回城。
一去一回,时间已经快中午了。
蒋震给付小青打电话,说想要过去看看孩子。
付小青却犯了难……
毕竟这会儿还跟李爱荣住在一起,自然不方便见蒋震。
天气太冷,也没法抱着孩子出去见蒋震。
“我看看把我妈支出去买点儿东西,然后你再过来吧。”付小青说。
“行……”
付小青挂断电话,对李爱荣说想吃猪蹄。
李爱荣听后,也没觉察到异样,当即收拾东西去买猪蹄。
她前脚刚走,蒋震便敲响了门。
“你怎么这么大胆啊?”付小青担心地看了眼电梯,见电梯下行还没到楼下的时候,又说:“也不担心被我妈看见。”
蒋震看着近在咫尺的付小青,整颗心便不由自主加速跳动。
关上门后,静谧的房间里,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有种清晰的爱在流转,却也有种清晰的“姐弟”隔膜竖在眼前……
想到自己那个大胆的想法,蒋震便慢慢向前握住了付小青的手。
“你……”付小青抬起头,看着蒋震近在咫尺的脸,努力克制着内子里不断涌上来的澎湃情感,吞了口唾液,说:“……别靠我这么近好吗?我,不,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