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晃得瞬间就冲了过来,对着我的位置上来就是一通乱刀。妈个蛋!见情况不妙,趁他看不到,我全身向下躺倒,朝着他来的方向就是一脚踹出。
这是经验积累而来的一脚,只要找到对方的位置,后面就好办了!或许他也没想到,我这一脚第一下轮空,第二下才踢到他的腿上,趁此机会我连忙变换身体的姿势,两手按着地面猛地向后蹬出去。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人的大致身高和各部分的位置一般来说相差是不多的,所以我这一脚顺利踹在他的小腹上。我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退到门口,将门再次闩上了。
“哼!”听到我闩门的声音,他似乎有些不屑。我同时还开了灯。门后有个衣帽架,空着,因为我并没有什么衣服可挂的,这时候才拿起这件武器,是因为一开始敌情不明,不宜妄动。门外固然看不到屋内。
但反过来是一样的道理,我相信现在客厅的灯一定是开着的。这个暴露在我面前的人此时再也无路可去,被我用结实的衣帽架打倒在地,然后就是保安的事情了,电话依旧开着,李辉听到我的声音,没说什么,只是道了个歉。
白天天光才亮,院子里来了一群人,带头的是邵阳。“苗队,卧槽兄弟对不住你啊!我这给你负荆请罪来了,你说怎么着我都行!”邵阳的确满脸歉意,但我就是困。“你那个‘荆’在哪儿呢?”我笑道。
没想到他向后一指,说道:“这是李总的私人保镖,都在这儿了!”卧槽!有钱人就是气派。“我就留俩人就行,能斗地主就够了。”我知道一个不留肯定不好,但这么多人太夸张了,也不现实。
“还有个事儿,您的药到了。”邵阳赶紧又跟我说道。“送我师父那儿去吧,什么废话都别说,完了回来找我。”我懒得理他,实在是困,但越这个时候越不能睡,电话很快打过来了,是猴子。“是我,谈谈吧!”很讨厌的语气,是马惠文。
可想不谈也不行,这个货带着枪进来的,保安也不敢拦他,毕竟工作证是真的,大案队的队长之一,不是闹着玩的。“我就特么烦你这手,赶紧的吧!”我沏着茶,不耐烦道。
“三百万,我替你要的,让你挪窝的不是我!”公子爷就是这个脾气,一句人话都说不好,不过办事还是很硬的。“钱我收了,精神损失费。”我指了指身后的卧室,痕迹还在。“妥了,人呢?”惠文问道。
“这归二队吧?我没露面,交给物业了。”我摇摇头,家门口藏身终究不方便。“你怎么打算的?”他喝了口茶,不穿警服还真像个公子模样。“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还能怎么样?”他笑了。
“这么选很傻逼!”这是马公子的评价,其实我也这么想。“反正我无愧于心就行,再说现在也没到时机,先看看呗。”
“外面是谁的人?”他问。“李辉,还记得么?”“操,你想做柴大官人?”“我们缘分也就到这儿了,真当我是傻逼?”
“明白就行,我先走了。”“跟你说一声,再有这一回,填进来的就是人命!”“我姑不知道呢吧?”“干妈岁数大了,我不能这么没出息。”“只要是你的事儿,瞒不住!”“我睡觉了。”这回我才稍稍感到轻松了一点,但是可惜,今天是平安夜。
一个连信徒也不是的人,要平安夜有什么用?这一觉睡到下午,醒来时候感到孤独前所未有地袭来,我忽然涌起一股思念之情。以前上学时候读诗词,总不理解为什么古人有那么多离愁别绪,何以如此感伤。
但在这一刻,我忽然发觉,当思念如约而至的时候,却不知道这思念落在何处,竟是一种莫可名状的哀伤。这哀伤无处倾诉,也无可倾诉。
这个时间不该吃正餐,我只好要了一些零食,虽然还有酒但我并不想喝,让金大厨做了一份粥。只可惜还没入口,电话就打了进来,对于时间总是在你没有准备的时候来个突袭的状况,我现在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只是这个电话多少在我看来有些迟了,她可以来的更早些,甚至晚一些也好,最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进来。“是我。”电话那边说道。“知道,我听着呢。”来电号码不认识,去意已决了该是。
“离婚吧,我对”我挂掉电话,关机。另一部电话在我的手心,攥着,直到攥得发热。“猴子,是我。”挂断,打来,又是新号。
“队长”“最后一句话你怎么选?”“队伍还在么?”“你说呢?”“我也在!”“来我这边一趟吧!”我放下电话,想了想,拨了个号码。“说话。”老人的声音响起来。“干妈”我还是有点控制不好情绪。“受委屈了?”
“知道瞒不住您,怕给您丢人!”“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怕什么来的?”这是干妈常对我们说的口头禅。我下意识地向外面的天空望去,天色昏沉着,也许晚上会有一场雪吧,我想。世上的聪明人有两种:坚定的和游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