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早,山中林木疏疏,鸟语阵阵,姹紫嫣红的野花在明媚的青光里摇曳生姿,真是一幅生机勃勃的美丽景象。
幽幽扬扬的笛音伴随着凉爽的春风在林间荡漾,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个身形娇小非常的女孩正坐在大树的树干上面,轻晃着一双调皮的小脚丫子,那笛音就是从她灵活纤细的指间倾泄开来的。
这小女孩正是程萌羽了,这几年的苦练,她的笛艺虽说还没到‘笛弄三声,梅心惊破’的境界,却也是不容小觑的了,算得上是专业级选手了。
上个月,禾音叹息说再没什么可以教她的了,和她约定四年后帝都见,就飘然而去了。
她知道,离开的时候到了。这五年来,她样貌个头变化甚小,怕村里人生疑,她留起了厚厚的刘海,胸上也戴起了自制的文胸,饶是这样,效果也不大明显,她因此很少再在人前晃悠,连蕙姨家都去得少了。
小白那边也是问题多多,他出生到现在也不过四年多,但他的相貌却已经看着像是八九岁的孩子了,再等些时日,怕是会被人看出端倪来。
“唉。”叹了口气,她坐在树上往下望,这个位置正好可以将山下的小村子尽收眼底,舍不得呀,可她非走不可,她宁愿他们微笑的想念她,也不愿意他们惧怕的驱逐她。
灵巧的翻身下树,她在树下提起鞋子穿上,一跳一跳的哼着歌回家了。该做饭了,小白那家伙应该快下学回来了。她深知在任何时代,没有文化都是吃亏的,因此不管小白多不情愿,她还是好说歹说,又哄又骗的把他送到村里唯一的老夫子那去。几年下来,他读写是没什么问题了,平日里除了在山里蹦达,也多了个看书的爱好。
麻利的将昨儿刚猎的山鸡给剁了,她在锅里一阵煎炒闷炸,鼓捣了近一个时辰,一锅香喷喷的野蘑菇闷山鸡出炉了。垂涎地捻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在入口的瞬间,她眸子里水雾顿起,伸出舌头来,一双小手对着嘴扇呀扇,一边还发出嘶嘶声,老烫的,却又舍不得吐出来。
程小白进门看见的就是这副情景,他翻了白眼,看看她的样子,像当娘的吗,也别怪他努力这么多年还是没当她儿子的自觉。
见是小白回来了,她用力将鸡肉咽下,也不管手上还油腻腻的,就扑到小白身边,准备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强忍住逃跑的冲动,程小白无奈地被她拥进怀里,当她柔软的双唇落在他脸颊“吧唧”“吧唧”连亲两下以后,他的耳根泛起一层淡淡的粉红色,嘟嚷着轻轻挣开,他只当没看到她偷笑的样子,不管她了,这女人就喜欢捉弄他眼睛转回桌上的鸡肉,是他最喜欢的野蘑菇闷山鸡!
愉快的大快剁颐,他微眯着眼,花瓣一样的粉唇掀起一丝笑来,哪还有半点在外面的冷漠阴沉。
“我们明日便启程。”吃过饭,程萌羽将手里的衣服细细叠起来放到包裹里,这一个月来,除了房子,她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加上这几年攒了些,零零总总也有好几两,去帝都的盘缠应该是够了。
轻恩了一声,他望着她在灯下忙碌的身影,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丝黯然,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吗?垂下眼皮,他眉头微皱,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显得有丝脆弱。
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抚上他的头,程萌羽弯下腰,对坐在床上的他微笑着道:“娘亲答应你,再过两年一定把娘亲知道的都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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