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舞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浑身上下都酸楚无比,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马车上,宽大的马车约莫能容下四五个人,她揉了揉眼睛,看见坐在角落里那一道熟悉的身影时,她惊喜交加地扑了上去--
“大王,你没死,太好了……小的以为你早就死了,还伤心了好一阵子呢!”话刚出口,诺舞忽然意识到羁王应该已经知道她和梓冥的怪异婚事……赶紧改口低泣道:“大王,小的真是对不住你,在你尸骨未寒的时候,居然和人成亲。大王,你绝对不会生气的哦?”那个“哦”字,音调上扬的非常厉害,她说这话时,眼睛已经变得弯弯的,偷偷地打量着依旧摆着一张死人脸的羁王。
羁王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直没有吭声。
诺舞小心翼翼地东摸摸他,西摸摸他,末了最后发出一声挫败的叹息:“大王,你居然哑了,真可怜……”
羁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么久没见到她,她不是说他尸骨未寒,就说他变成了哑巴,他实在是想切开这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威风凌凌的抢婚落得一个这么无奈的下场,真是让人汗颜。
走了快大半天的路,好在都是走的官道,一路上也不怎么颠簸,诺舞沉浸在羁王变成哑巴的痛苦之中,眼含泪光,不时地望向羁王。
羁王抿着嘴,面无表情地望着外面,马车停下时,他突然对诺舞说道:“下车。”
诺舞的小嘴立即变成了一个鹅蛋型,断断续续地说道:“大王,你竟然不是--”这话刚说了一半,一个一身猎装的娇俏丫头突然出现在两人眼前,在诺舞还没来得及打量那个丫头时,她便已经扑在了羁王的怀里,“瀚哥哥,人家想死你了。”
“呕……”诺舞忍不住干呕起来,瀚哥哥……她一直以为小瀚儿就是最恶心的称谓了,这一声瀚哥哥,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恶心程度,上升为必杀级。
“她是谁?”娇俏丫头粉脸一抬,指着诺舞,问道:“瀚哥哥,你怎么能带女人回来!哼!”
羁王无比温柔地抱着那丫头,温言道:“里雅乖,不要任性。”
刹那间,诺舞仿佛听到一块东西破碎的声音,心里堵得发慌,没想到羁王在婚礼上将她劫走,居然就是想让他看到这样你侬我侬的场面!
我呸!狗男女,踩死狗男女!
诺舞狠狠地踹着地,她脚边的野草,被她踩得东倒西歪的,她似乎还是不解恨,真想在地上挖一个大坑,将这一对恶心的狗男女统统埋下去。
“瀚哥哥,你讨厌,你只能爱里雅一个人!”里雅嘟着小嘴,倚在羁王胸口不停地撒娇。
羁王温柔的声音响起:“里雅要乖,乖的话我就喜欢。”
诺舞咬牙切齿地望着一片狼藉的地面,低声骂道:“狗男女!不得好死!”
她在心底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为什么在听见羁王那么温柔的声音时,竟觉得有点飘飘然?去他爷爷的!他明明是对别的女子这么温柔的说话,她干嘛还要想这么多!
羁王安抚完里雅,转身朝诺舞说道:“里雅,这是我的贴身丫鬟,今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让她去做。”
诺舞此时不仅是悲愤交加,恨不能冲上去痛扁这一对狗男女。但转念一想,她好像的确是羁王的贴身丫鬟,一个没名没分的暖床侍女罢了。
诺舞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那个叫里雅的丫头,她看上去约莫十三四岁,身上的猎装并不像是大齐女子的服饰,她的身形比大齐的女子要显得高挑许多,粉嫩的小脸,微微撅起的红唇,怎么看,都是一个美人胚子。诺舞越看,越觉得自己心里有些酸酸的,这才过多久,老牛就另觅嫩草了,还是一个比她更年轻的嫩草,这种不平衡的感觉,让她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危机感,原来这老牛,还是很多人争着要的。
“就她呀……”里雅很不屑地白了诺舞一眼,“瀚哥哥,她怎么能伺候你?矮冬瓜一个!哼!瀚哥哥,不如我给你挑一个好的侍女吧!”
矮冬瓜……诺舞脸一黑,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数落,她这身形,在大齐虽然算不上高挑,但也算是正常,那个里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胎,长得高有什么用?有本事长得比树还高,光掏掏鸟窝都能糊口了。
自尊心受到伤害的诺舞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血气翻涌,看来还来不及找上官葵解毒,她就得命丧在那个怪胎少女的毒口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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