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知道就好,我现要去城外,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照看着点儿,别出乱子。”
萧仲恭向他一抱拳,道:“都元帅放心,这里的事我会办好的,决不会出乱子!”他错以为莫启哲这句话是暗示要“行动”
莫启哲这才重又起步走出了皇宫。
送走了莫启哲,萧仲恭叫来了一名骠骑军的千夫长,对他低低说了几句话,那名千夫长听完后大吃一惊,满脸的不可置信。萧仲恭道:“这是都元帅的命令,你去办吧!”
千夫长喘了口粗气,道:“是。”
莫启哲到了城外后,招来了韩企先,对他道:“我觉得把军队混编一下会比较好一些,你说对不对?”
韩企先点头道:“好啊!这些部队和新招的临安部队不同,他们本身就是能征惯战的精兵,把他们和咱们的契丹兵混编是不会让战斗力下降多少的,顶多也就士兵们在刚开始时有点儿不熟悉罢了。”
“那就好,现在就开始混编吧,把咱们的队伍也都叫到这里来。”莫启哲下令道。
韩企先没听明白,又问道:“大将军你说什么?混编,现在?”
莫启哲点头道:“对,就现在。”
“可宗泽的宋军现在就在对面哪,咱们在这里整编部队,他要是趁势发动进攻怎么办?现在可快要天亮啦,正是发动拂晓进攻的时候。而且混编这么多军队可要时间的啊,就算是简单地改编一下也来不及啊!”韩企先感到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莫启哲道:“宗泽那里好办,我这就给他写封信,告诉他赵构在我手里,他要是想救回皇帝,那就十天后来临安城下和我谈判。十天的时间够不够?”
韩企先苦着脸道:“试试吧,简单地混编一下应该没问题。”
“那你就去办吧,我去给宗泽写信。”莫启哲叫亲兵搬来个桌子,提起毛笔,用歪歪扭扭的一笔烂字给宗泽写起信来。
天色渐亮,清晨的阳光照在草叶的露珠上,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宋兵们一整晚都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对面的金兵不住地喧哗吵闹,士兵们一会儿跑到这边,一会儿又跑到那边,也不知他们在折腾什么呢。金兵们折腾个没完,宋兵们只好陪着,二十几万人排好队形,直挺挺地站了一宿。可一直到了天亮,金兵也没有任何行动,宋兵疲惫不堪,实无力气主动向金兵发动进攻了,宗泽只好取消了原订的拂晓作战计划。
拿出干粮,宋兵们东一块西一堆地坐在地上吃饭。这时,一匹快马驰到了宗泽的营地之前,马上那人高声叫道:“宋兵听着,我是大金国都元帅属下,特来给宗泽老狗送国书来了,里面有关于你们皇帝的事情,你们快过来个人接信!宗泽老狗,你如是狗就快点儿过来,我给你送信来了!”
宋兵一听他这么骂人,都想:“如果过去,就等于承认了宗老将军是狗,如果不过去,那封有皇帝消息的信就拿不过来,这可怎么办?”
一名宋兵用弓箭对准了那信使,叫道:“金狗看箭,等你死了我们再去接信!”话落箭出,向那信使射去。
这箭射得太光明正大了,失去了偷袭的作用,那信使一挥马鞭便把来箭击落,笑道:“嘿,你们这帮碎杂儿真是卑鄙,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却向使者放箭,可见你们的品格有多低劣了。哼,我这就回去告诉都元帅,赏赵构一百鞭子,为我报这惊吓之仇!你们有种便再放箭啊,射死了我,都元帅就砍下赵构的手脚为我报仇!要不要试一试?”
说完,这信使把那封信往地上一扔,随后调转马头返回金营,他故意把马速放慢,等着宋兵再放箭,可宋兵们一听金兵要折磨皇帝,那谁还敢向这人射箭啦,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姗姗然地走了。
宋兵有人把信拾起,送到了宗泽手里。宗泽打开信一看,内容很简单,就是要他十日后来临安城下谈判,只许带十名随从,宋兵大队要离开护城河三百丈远,如果宗泽答应,那莫启哲就和他谈谈赵构的事,如果不答应,那就拉倒,赵构他是甭想要回去了。
宗泽无可奈何,虽然这封信是要他亲临险地,可如果不去莫小狗便不会放皇帝,想起了赵构,宗泽颓然长叹,现在南宋一国可真算得上是肉在砧板,只能任人宰割了。
宗泽在长叹,莫启哲也在长叹。原来,昨天晚上他前脚一离开皇宫,萧仲恭后脚便把一殿的金国大将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人不留,杀完之后还放了一把火,把二百多名大将连同完颜宗望的尸首一齐烧掉,毁尸灭迹。
昨晚,金军的将领们都在奉元殿里待着呢,反正完颜宗望的遗体也没在棺材里,他们也不用装什么忠臣烈子了,大家都聚集在一起,议论着以后是不是应该接受莫启哲的统帅。
这些将军都是正装的女真人,可不是冒牌的,在军中要想出人投地不但要凭战功,更要讲出身,以前莫启哲一来有完颜宗望撑腰,二来他为人随和,所以大家虽然对他的平步青云有些眼红,可也没想过给他下拌儿。但现在不同了,都元帅已死,虽然在临死之前有遗命让莫启哲暂代帅位,可这终究不是朝廷的命令,说不定朝廷来旨另换别人当都元帅呢,莫启哲失了靠山,再想得到朝廷的认可,那就难喽!
有的将军便开始对莫启哲继承帅位这事提出反对意见来了,一个人说没什么,可要是一群人说那可就不得了了。
这些人想起刚才莫启哲哭错人的那件糗事,更是认为他不配统帅大军,大家吵吵嚷嚷地竟得出了一致的意见,那就是不承认莫启哲的帅位,让这小子滚一边去,先向朝廷上报都元帅遇刺这件事,在朝廷没下达旨意让谁继任之前,这十万大军暂由纥石烈统领,直到下任元帅到来为止。
纥石烈这人是个马屁精,官做得大是因为他老妈的肚皮较好,靠了祖上的荫庇所以才当了昭勇上将军一职,平常他也没什么主意,是个谁也不得罪的好好先生。可正因为他无能,所以由他暂代元帅一职,其他将领才不会害怕在这段无主期间有什么迫害的事发生,要不然换了个野心巨大的人暂代元帅,说不定便会趁机排除异已,大肆杀害同僚呢。
金将们正想着废掉莫启哲呢,纥石烈也正想着过过元帅瘾的时候,忽然从大殿外射进了无数箭矢,打断了殿内热火朝天的议论。
随着“嗖嗖”风响,靠近殿门的金将登时躺倒了一片,殿内的将军们虽然不知为何突然有人来袭,但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军人,遇到这种突发事件,比常人有更快的反应。将军们立即四下散开,有的躲到柱子后头,有的抄起桌椅抵挡羽箭,那个纥石烈更绝,竟打开棺材盖钻了进去。
这一轮突如其来的箭雨过后,从殿外杀进了大批的骠骑军士兵,不但人数众多,而且个个都是精锐之士,手舞利刃,进殿之后见人就砍,瞬即间就杀掉了近百名将领。殿中的将领是来吊唁的,没带刀剑等武器,这一下子被突袭,竟无法抵抗。这时,他们都明白了,莫启哲这是要用武力夺权啊!你夺权就夺权呗,干嘛要把我们都杀了啊,这也太狠了吧!
萧仲恭在殿外亲自带兵把大殿包围,打定主意不让一名金将逃走,非要杀光不可。
在骠骑军切菜砍瓜般的屠杀中,除了少数几个悍将在临死前拉了个垫背的之后,其余的将军几乎都是在刚一反抗的时候就被砍死了,骠骑兵往往是五六个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将领,那还有个不把人剁成肉泥的。
杀净金军将领之后,萧仲恭下令道:“每人再补上一刀,一定要确保完全死掉,防止有人装死!”
骠骑兵又给躺了遍地的将军们每人补了一刀,萧仲恭踏进大殿,向中间的那口大棺材看了一眼,道:“把完颜宗望的尸体抬进来,放到这个棺材里。兄弟们处理完就出去吧,准备点火!”
两个骠骑兵把完颜宗望的尸体抬了进来,打开棺材盖,正要往里面放,忽见棺材里躺着一人,竟是那个梦想着做元帅的纥石烈。
萧仲恭哈哈大笑,对着纥石烈道:“你既然这么愿意在棺材里躺着,就不要出来了。来人哪,把他和完颜宗望的尸体绑到一块,让上一任的都元帅和下一任的都元帅做个伴,黄泉路上也好说说话,解个闷儿什么的!”
在纥石烈大声的求饶中,骠骑兵把准备好的木柴堆到了大殿四周,随即点燃了!
莫启哲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奉元殿已经烧撒架子了。望着还冒着青烟的瓦砾堆,莫启哲摇头苦笑,何必呢,用得着都杀掉嘛!
萧仲恭在一旁道:“都元帅真是神机妙算,他们这帮人果然想废掉你,立那个什么昭勇上将军为元帅,幸亏杀得早,要不然说不定他们也会下手杀咱们的!”
莫启哲叹了口气,心知萧仲恭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其实是想杀人,可又想装仁义之士,不好意思下令,所以便由他这个做属下的代劳了。
杀了就杀了吧,就算自己再说什么,也都不可能让他们活过来,反正他们也是想造反,算得上死有余辜。
莫启哲轻声道:“得想个借口掩饰一下,要不然那些死了将军的士兵非得哗变不可。”
萧仲恭笑道:“这个容易,借口我早就替都元帅想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