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特市,二十年前,一月十日。
城东,货运码头区。
虽然刚下过雨,春夜的空气却仍是湿润而带有某种黏性,彷佛无数营养不良的八爪鱼触手,轻轻在皮肤上擦拭。冬天的寒意虽还没完全消退,风中却已有某种暖意,就如肌肤的微温。
“恳求圣灵,赐下广大复兴,先复兴我心,燃起火热情。倚靠圣言”少年轻轻的哼着圣诗,望着前方约两米高,以砖块砌成的围墙。
他年约十六、七岁,一脸稚气,上身是一件普通的连头套运动风衣,纯白色,只有背后有一对鸟类翅膀的图案,下身是条普通的破牛仔裤,他把头套拉得更低,咽了口唾沬,喃喃道:“可以的“雅各布”你可以的,要相信神。”
雅各布再深吸口气,然后五指各自插入砖缝间借力,动作笨拙又缓慢的攀上围墙顶处。他深吸口气,左右足先后跨过墙顶,复再以方才同样速度往下爬,手却倏地一滑,然后一屁股的跌到地上。
“哎哎呀这苦杯这苦杯”雅各布频频呼痛,又喃喃道:“不不,我要有信心,这一定也是神予我的考验”
“他x的,你是谁?干什么的?”一道夹杂粗话的怒吼打断雅各布。
少年拍拍屁股,站直身子,发现眼前站着数名满身肌肉,脖子上有纹身图案的大汉,其中一个还牵着一头低低咆哮着的拳师犬。
“很抱歉,打扰了,”少年声线柔和,温文的道:“请问这儿是戈登温恩(gordonwinn)的仓库吗?”
“当然是我们老大”牵狗的大汉得意的道,却马上被身旁的秃头同伴打断。
“这是私人物业,小鬼,马上滚!”
“不,那是不可以的。”雅各布摇摇头,认真的道:“报纸和电视上说戈登温恩表面上是个普通商人,实际上却是人口走私和卖淫集团的老板。最近被起诉,却因证人失踪而无罪释放,而这儿是他的仓库及基地,是吧?”
两名大汉愣了好一阵子,然后一先一后狂笑起来。
“哇哈哈,小鬼你小鬼你”笑,并非因少年说错,而是因为对方用非常认真的态度,讲述一些众所周知的事一些“公开的秘密”
“这儿是温恩先生的地方,”秃头汉擦擦眼泪,想当然没回答对方问题,只道:“小子,你想干什么?”
“拯救戈登温恩的灵魂,他已经犯了七宗罪中的**一罪。”
笑声再度响起。
“大哥,我瞧这小鬼是个神经病。”牵犬的道,同时作了个手势。
“唔,”秃头汉想了一会,突狞笑了一下,指骨啪啪的响了几声,道:“嗯,但为保险起见,我们先“问”清楚,之后”
大汉没有再说下去,哥特市的警队素以无能垃圾见称,身为黑道的他们完全不担心令一个人“失踪”的后果,特别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内。
少年似懂非懂的望向二人,忽诚恳的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也会拯救你们的灵魂。”
“哇哈哈,这小子真的令人很欢乐啊”两大汉第三次笑了起来,半秒后,笑容却倏地僵住。
少年垂首,双手互握像是默祷,同一时间,其背项斜上方处冒出一团火。不,严格来说,是一对由火焰形成的翅膀,左右翅膀各约一点五米长,而且不可思议的悬浮在空中。
没有任何助燃物,翅膀就在空中燃烧,阵阵热浪和红色火光随翅膀处涌来,告诉二人眼前的并非幻象。
“你你是什么人?”大汉手摸向腋下的枪套。
“我乃门徒“雅各布”一个普通的人,”虽然最接近火焰,但少年彷佛丝毫不受影响,道:“也只是神的一个卑微仆人。”
然后两名巨汉眼中只剩下火光。
仓库占地极广,而且堆满各种货物,在后方被分割成办公室的区域内,戈登温恩坐在椅子上,发出微微的呻吟声。
须臾,他额上忽地冒出一道青筋,然后猛地一脚,把胯下的一名女子踢了开去。
“他x的,婊子,连舌头也不会用吗?”下半身**的戈登骂道,被踢开的**少女却没有任何反应,一双眼神呆滞而毫无生气。
“药下太凶,又坏掉了吗?”戈登咕哝了一声,环视身旁的其它“货物”
室内只有简单的办公室布置,除此之外,左右墙壁各瑟缩着几名妙龄女子,种族和年龄均各异,共通点是身上都伤痕累累,布满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伤口。所有人的眸子内除了恐惧绝望,还是恐惧绝望。
“怎么啦?我又没锁着你们,害怕的话就逃走啊!”戈登狞笑起来,他知道,而且那些女子也知道,就算能逃出仓库,也逃不出戈登掌心。
“逃啊,为什么不逃?”戈登指指一旁的暗门,继续戏弄的道:“这是仓库的秘密出口,我的逃生密道,只要打开再沿走廊走一小段距离就行了,我保证我不会追。”
“”“啧,没趣。”戈登咬咬牙,毒品和操纵妓女,是他的主要生意,也是他的兴趣特别是后者。而因为某个大意的手下,令自己被起诉,样子也上报了,幸好关键证人临时“失踪”证物也突然被发现取得过程有误而无效。
这一切都靠自己的顾客名单,上面要多少达官贵人就有多少。戈登想起这点,笑了一下。
“唔,待风声过去,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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