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的老父亲也不放过,我月梧霜夜自问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你,为什么,为什么”妇人声音沙哑,头发散乱地漂浮在空中,像只含恨的怨鬼。
“通知乐府让人联系月桐契。”音离沉声说道。童龄心神领会,眼前的月桐家的族长很显然就是月桐契的父亲,自然是要让他赶过来的。
晚上,童龄和音离住在一家小小的客栈里,童龄躺在床上,隔着房间可以听到音离若隐若现的笛音,声音不大,像是在跟什么人低低地倾诉一般,枕着笛音,童龄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童龄发现了抱着笛子一动不动地坐在屋顶上的音离。昨天雪白的衣服有些许凌乱,右臂上刺眼地扎着一根黑色的纱布。童龄走上前,盯着他右臂上的黑色纱布。
“我曾经以为我以后都不敢再踏入这里的。”音离忽然说到“我以为我真的很害怕,现在坐在这里才发现,这里也不过如此,那些我以为不能忘记的过去,其实我早就放下了。”
童龄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音离一把拉过童龄,手中拿着一条和他一样的黑色纱布,绑到了童龄的右臂上。童龄挣扎着说:“为什么?”
“因为你的亲人死了。”音离口气有点硬,不容分说,把黑色的纱布系好,纱布的尾端在风中轻轻地飘着。
“亲人?”童龄一连惊讶地看着音离,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亲人在世。
“月梧家的族长月梧镇天是你的外公。”音离低下头说。
什么?童龄张大眼睛看着音离“你在开什么玩笑?”一边说一边准备去扯自己右臂上的黑纱布。
音离拉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的母亲叫月梧雪夜,是月梧镇天最小的女儿,十三年前在银徽被害身亡。而现在月梧镇天也在昨天被不知名的人所杀死,这时事实,不是玩笑。”
童龄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哪有人忽然这样冒出来告诉一直以为是孤身一人的自己,你有一个母亲但是十三年前去世了,可是你还有一个外公,可惜现在也去世了。就像是有人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一样,童龄脚跟不稳,跌坐在屋顶上,一句话也不说。
忽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倏地站了起来,抓住音离艰难地说:“十三年前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我五岁前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音离按住童龄的肩膀,不自然地侧过头,声音深沉:“我不是很清楚事情的经过,我只是受过你母亲的照顾,你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子。”
“那你手臂上的黑纱呢?”童龄抓着音离的手臂急急地问。
“那是因为我也有亲人去世,这是习俗。”音离望着远方一脸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