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厢外面挤满了人。
澧水诗会所有的夫子和士子门都站在东厢外面。
里面的院子就是唐雨的住所,可是没有一人敢踏入院子半步。
谢聪和李子安已经进去很久了……
东厢灯火通明,偶尔从里面传来李子安等人的声音,显然他们宾主相谈甚欢。
“好,好一句……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有气魄,让人酣畅淋漓,今日之后,我狂草必然大为精进……”
李子安洪亮的声音每个人都能听到。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好,实在是好啊……”魏大夫子心中赞叹,表情却更是冷肃。
他的眼神偶尔从马腾跃,罗恒等人面上扫过,这几人被他盯得手脚冰凉,浑身发抖。
春寒料峭,已过午夜,众人却丝毫不觉得寒意,将进酒的后续佳句不断的传入他们的耳中。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这就完了?”
“轻候,快快来看我这一幅字……可惜,可惜,整个气势分成的两半,要不然必然是我平生最佳之作……”
“轻候,来,我们同吟此诗……”
李子安和谢聪开始从头吟诗:
“君不见……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子安和谢聪声音顿挫,情绪激昂,一首诗念完,全场寂静。
众多夫子和士子已经是如痴如醉,一个个都还沉浸在诗的意境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这世上竟然有此等奇才?此诗之妙,几乎可以与当代大家并肩,着实让人叹服,让人叹服啊……”魏大夫子摇头晃脑,一脸的沉醉,似乎已经是微醺醉意了。
忽然,他双目之中再一次射出森然的光芒,这一次他终于爆发了,他扭头对众人喝道:
“尔等庸才,坐井观天,断章取义。此等绝妙诗句,却硬是被尔等斥为歪诗……这简直是我澧水中学的耻辱,是我武陵学界的耻辱……试问,你们此生治学,谁能做出这等妙诗?”
“孟夫子赞此诗,大胸怀,大气度,大气魄,尔等当严谨学习,从此收起坐井观天之心。几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生,要当面给人家唐公子致歉,负荆请罪,祈求唐公子能原谅尔等无知,都听到了吗?”
众多夫子和士子一个个低下头,汗如雨下。
尤其是马腾跃,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多次斥责“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是歪诗,可现在当这首《将进酒》问世了,以后他注定会沦为武陵学界的笑柄,成为所有人讥讽嘲笑的对象。
还有罗家罗恒,苏景等人,也是面如土色,又是害怕又是失落……
他们自诩为才子,在澧水中学为翘楚,可是以他们之才比之唐雨,简直就是如萤火之比日月。
看人家唐公子,所交之友都是指南中学的四大才子这等人,其是何等身份?他们在武陵学界,籍籍无名,就算是他们高中高学,恐怕也都没有资格和人家唐公子并肩。
差距太大了,他们的一切妒忌,恶毒的言语,冲动的举动,此时都变成了无知的笑话。
他们先前视唐雨为笑柄,现在他们才是最大的笑柄,今日过后,武陵士子的口水就能将他们淹死。
在众多士子的人群之中,周若水站在最后面。
她白皙如嫩葱一般的双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在春寒料峭的夜里,有些微微的发抖。
她见识过唐雨之才,知道唐雨必然不凡。
可是现在她还是有些精神恍惚,觉得一切似乎都像是个梦。
“自己竟然是和唐公子有婚约的?他……他就是自己未来夫婿?”
一想到这一点,她心里就是一紧。
少女多梦,周若水无数次梦想过自己未来夫婿的模样和才华,可是她在最美的梦中,也没有梦到过自己的夫君会有如此惊人之才。
这等才华,将来必然是修行大成,入阁成相,甚至贵为王侯似乎也不过分……
如同一枚小石子扔进了她的心海之中,泛起无边的涟漪,心一下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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