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经在武陵学界放话了,在今冬,任何人不要轻易打扰唐雨静修。
各文会,诗会,赏花会,唐先觉皆不会参加,武陵学界雪藏唐雨的意思正式传达了下去。
卯时起床,夫子讲经,辰时末刻。
谢聪来访,却是来向唐雨道别而来。
来大楚三年,今冬他便要回宋国了,这就如同那些上海的学生在湖南或者湖北读高中,回去参加高考一个意思。
这一次他算是学成而归,看模样是踌躇满志,然而和唐雨告别,却显得有些惆怅。
他低头冲唐雨拱手,双眼泛红,道:“先觉,我入武陵求学三载,能结识先觉真是我之大幸。知先觉你之才,我才知天外有天之理,才明白当日高师嘱咐‘勤能补拙’四字之义。
可惜……我此回宋国,却不知多少年之后方能一睹先觉之风采……”
说到此处,他轻轻的叹气,感情流露十分真挚。
唐雨心中也有些不舍,却不愿过度作态,轻轻一笑,故作轻松的道:“轻候,你我算是益友。倘若你我毕生碌碌无为,恐怕今生都难再见。倘若你我各自修行有成,将来皆能名动一方,只怕天天相见都有可能……”
谢聪一愣,当即凛然道:“聪定牢记先觉今日之言。此回宋国,聪如不入阁大成,此生无颜见先觉……”
唐雨哈哈一笑,道:“好了,轻候,无需儿女情长。你既有此决心,他日就定有相见之时。”
谢聪连连点头,神色间多了几分轻松,他沉吟片刻,道:
“先觉,此回大宋,我别无所求。只是我甚为仰慕先觉的诗才,还希望先觉能为我赠诗一首,有此诗,我日日品味,才不敢稍堕今日立下之宏愿……”
“诗?”
唐雨微微皱眉,道:“好你个谢轻候,临别赠诗当应是我有感而发,你却倒好,竟然来讨要诗作,正是脸皮和城墙一般厚了……”
谢聪道:“你就当我脸皮厚似城墙,反正今日这诗我却是讨定了!”
“哈哈……”两人同时哈哈大笑,气氛却是一下缓和了很多。
唐雨对冬儿道:“冬儿,伺候笔墨……”
冬儿规规矩矩的准备好笔墨,铺上洁白的宣纸。
唐雨捻起一支狼豪大笔,凝神盯着纸面,半晌落笔下去:“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十个字写好,在后面用新书写上“武陵唐先觉”五个字,却也不写其他的赠言,取过一方印就盖上去。
谢聪在一旁盯着这两句诗怔怔不说话,良久,他道:“好诗,只是……此诗似乎不全,先觉……你……”
唐雨搁笔,淡淡的道:“不错,我仅想到这两句,就写了这两句。他日你我如再能相逢,我便补全此诗,届时才算是一段佳话……”
“这……”谢聪的脸上写满了遗憾,终究点点头道:“好!我相信用不了多少年,我必然能再赌先觉的风采……”
谢聪小心翼翼的收好唐雨的墨宝,起身拱手道:“先觉,那你我就此别过,却也不劳你送,空魔船就在外面等着呢!”
唐雨也郑重的回礼,轻轻的点头,心中却浮起一丝惆怅。
唐雨的才学之路,就是从谢聪开始的,而结识的第一个友人,也便是谢聪。
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么快谢聪便要离开武陵,远赴大宋了。
放眼整个武陵,唐雨却再也找不到真正交心的好友了。
唐雨沉默不语,一路将谢聪送到院门口。
推开院门,却正好碰上了孟哲。
两人连忙鞠躬为礼,孟哲“咦!”了一声,眼睛盯着谢聪手中的墨宝,道:“轻候,你今日离别,先觉竟有诗相赠?”
谢轻候连忙将墨宝展开,孟哲凑过去,神色一动,当即赞道:“好!好诗……只是……”
谢聪无奈的笑笑,道:“此诗不全,先觉却说待我和他再相逢之时才肯补全此诗,学生以为这时先觉对学生的鞭策,让学生不敢忘心中的鸿鹄之志。他日如再见,却定当要有所成……”
孟哲眼神之中异彩连连,道:“好!先觉是益友,却也是良师。希望轻候你能珍惜此诗,珍惜先觉临别之约定……”
“去吧!”
孟哲轻轻摆手。
谢聪神色之间掠过无尽的惆怅,无言的冲孟哲和唐雨行礼,却皆是行弟子礼。
然后默然转身,登上了空魔船,身形就这般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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