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以血來明志!”
她说着已经袖中一滑,掌中已多了一柄短剑,举剑便往脖子上抹去。
“不要!”白雪左手往腰带上一抓,一条黑带如毒蛇般探出,恰好卷住了剑奴的手腕,再一收,撤了那短剑,可他毕竟出手在后,又使劲不足,这一剑还是在剑奴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红线,细密的血珠欢快的渗出。
“你这又是何苦?”
剑奴浑然不顾那伤口,道:“我敬重主子的为人,也愧对你们的信任,所以决心忠心追随,若是不能,只有一死!”
“哎。”白雪起身,到炕头上柜子里找了条红色的丝巾,小心的剑奴紧着围上,才叹道:“你要跟着我,也可以,只是我这人命不好,再无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
剑奴大喜,半膝跪地,道:“是!剑奴不惧!”
“你起來吧。”白雪望着她的模样,也分辨不出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他倒并不在意,自然余歌胆敢放了他出來北域,身边自然有无数明着暗着的探子,何况巫家姐妹还在她的手里,白雪根本不敢做什么小动作。
剑奴起身,道:“主子,接下來我们该怎么做?”
白雪道:“日上三竿之后,我去坐堂,你嘛,随意”
“坐堂?”剑奴不解道:“难道你真的要做一个坐堂医?”
白雪耸耸肩,道:“不然怎么样?余歌已经给我安排好了一切,我只需安着她说的去做便是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做一个坐堂医。”
“啊?”剑奴道:“你出去坐堂?”
白雪道:“是的。”
剑奴道:“坐堂后该怎么办?”
“等。”
“等?等到什么时候?”
白雪道:“做一步算一步吧,我们若是做得太多,那白氏王族的长公主肯定会知道的,到那时岂不是前功尽弃?”
剑奴道:“等到白水光自动送上门來?”
白雪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喝了下去,才回味道:“这北方的酒,够烈,够男人!”
剑奴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继续道:“可是你觉得这个郭一品信得过吗?”
“郭一品?”白雪微微笑道:“他为什么信不过?”
剑奴道:“在他之前十几个探子全部死了,为什么他能够一待就是十几年,还获得了和白水光见面的机会?”
白雪沉吟道:“这个人,的确不简单,不过他虽然在为余歌做事,但我肯定,余歌还是将一切事都瞒着他,他非但不知道我是为什么來的,甚至连他自己是怎么來的都不知道。”
剑奴道:“其实这个秘密,知道的越少,也就越安全。”
“也许是吧。”白雪道:“秘密之所以被人称为秘密,就是因为知道的人够少。”
剑奴担忧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防着他一点。”
白雪道:“是吗?你不相信他?”
剑奴道:“你知道,我出身在那种地方,做的就是间谍的事情,所以也很难相信别人。”
白雪玩味儿,道:“我知道了。”
剑奴又要说什么,白雪突然一个翻身掠到门口,一手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斜簪男子,正一脸无措的样子,不过这郭一品毕竟不是常人,他被人当场抓包,马上就调整好脸上的惊讶,讪笑道:“我來看看,白大爷起了沒?”
白雪笑道:“当家的您方才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郭一品道:“那是,那是,不过这前面在催促了,您看是不是”
白雪拍拍他的肩膀,道:“您先去,我随后就來。”
“好嘞。”郭一品应道:“那您请。”
白雪望着他慢慢走远,忽然身后剑奴低声道:“主子,他在偷听?”
白雪道:“或许吧。”他转身回房,道:“我们换衣服吧,准备出诊。”
白雪出诊坐堂,每次都先要清洗己身,这沐浴的水要绝对的干净,而且整个过程不能添加任何的香料,只因香味会掩盖掉病人身上的气味,这“望闻问切”四象,可是不能有半点马虎。
等他洗完澡,换上一层不染的白衣,然后做到镜子前,任由剑奴将他的头发编织成长长的辫子,仔细放好,自己则拿出一个小黑匣,黑匣里装着七套工具,全部是他专门用來修正指甲的,开始认真而专注的修剪自己的十指指甲。
只见他全身贯注的模样,实在并不亚于要与绝世剑客决斗前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