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氏方才来到门口,先是听见章清亭维护赵玉兰,训斥自家妹子还挺高兴,可后来竟然听张小蝶辱及亲女,赵王氏气得脸色发青,冲进来抬手就想打张小蝶耳光。张小蝶吓得面如土色,动作倒是机灵得很,本能的一下躲到了大姐身后。
眼看着这一巴掌就冲章清亭来了,众人无不骇然,这一巴掌要是真下去,那不得惊天地,动鬼神啊!
“娘!”没等赵成材冲过来拦着,章清亭自己伸手挡住了赵王氏的胳膊。
赵王氏本来对章清亭就有意见,但心里对她还是有些忌惮,这一巴掌冲张小蝶来时,有七分劲道,但跟着转向她来时,便只带了五分。章清亭若是躲开也就罢了,可她不躲不闪,反而抓住了自己。这么一僵持,她就坚决收不得了,反而加重了力道,想索性打章清亭一下子,也算是为之前折的那么多回面子讨一点利息。
但章清亭怎肯相让?很是不悦。这没事就打打骂骂,难道做晚辈的就是给当长辈的练拳脚,逞威风的?
此时此刻,赵成材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打圆场,一手拉一个,“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这么打打闹闹的,让人看着多不象话!”
章清亭到底自恃身份,率先松了手,赵王氏重重冷哼一声,也才罢休。
赵成材站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仍然高度警惕,“呃,娘,要不您先回屋歇歇?”
赵王氏当然不肯,“那死丫头刚才说的那叫什么话?你是玉兰的亲哥哥,让人这么糟蹋你妹子,你能忍么?”
赵成材怕抖出田福生之事,想打个马虎眼儿蒙混过关,“小蝶年纪还小,她方才也不过是气愤娘子教训了她,才信口胡诌的……”
偏张小蝶不知事态的严重性,还嘀咕着,“本来就是!我才没胡说!”
眼看后头赵玉兰的脸都白了,章清亭回头瞪了妹子一眼,可她低着头,一点也没瞧见。
赵王氏眼里可揉不得沙子,“你们听听,她还在那儿胡说八道,瞧我不撕了你的嘴!”
张小蝶豁出去了,索性大声道,“我没胡说!本来就是嘛,要不你自己问问她,中秋节那天晚上,是不是和个男人在河边树林里拉拉扯扯了好半天?哥,你也瞧见的,银宝和元宝也在!”
赵王氏气得浑身直哆嗦,慢慢的转过身来,“玉兰,你自己说!是怎么回事?”
赵玉兰整个人抖得就跟秋风里的树叶似的,噤若寒蝉,哪里说得出一个字来?
赵老实忙把女儿往外一推,“玉兰啊,快回屋去!孩子她娘,你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他的话提醒了赵王氏,再怎样女子的名节最是要紧,怎么也不能当着张家老小,教训女儿,让他们看笑话。她立即冲上前,拉着女儿回了屋。
赵成材知道娘那个火爆脾气,妹子人又老实,恐怕今日很要吃些皮肉之苦,赶紧抬脚也追了出去。
这屋子里又只剩下张家人了,张小蝶觉得有点不对劲,讪讪的想溜之大吉。
却被章清亭挡住去路,正想抬手打她一巴掌,怪她多嘴惹事,却见张小蝶不敢躲,只抱着头缩成一团,想起方才的赵王氏,若这一巴掌下去,又与她何异?
章清亭缓缓的把手放下,拳头攥得死紧,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一字一句的道,“张小蝶,你害死她了!”
张小蝶被她的语气吓坏了,嗫嚅着辩解,“我……我只是那么一说……”
章清亭长叹一声,“是,你只是那么一说,可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名节!你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足以毁掉一个女子的名节!这比杀了她更叫她生不如死!”
张小蝶声音带着颤音了,“有……有这么严重?”
此时,正屋里已经隐隐传出噼里啪啦的板子声还有赵玉兰的哭泣声,以及赵成材父子俩的求情声。
章清亭指着那扇紧闭着的门,“瞧见没?就因为你的那么一说,赵玉兰现在就在挨板子。可能明天,她娘就会随便找个人家把她嫁出去。以后过得好不好,就全凭她自己的造化了。遇到个好的便罢,若是不好,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张小蝶吓得连连摇头,“我,我没想这样的!”
章清亭点头,“你是没想这样,可你却做了!我千叮咛万嘱咐你们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因为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事实,光凭看见她和一个男子在一起说了几句话,就如此不负责任的说她和男人拉拉扯扯,你知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有多严重?”
兔死狐悲,唇亡齿寒。她蓦然生出身为女子诸多不易的艰辛感慨来,“东西你随便吃吃无妨,话却不可以随便乱说,尤其是事涉名节,一句话有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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