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不差,用了这种车轮之后,不仅平稳多了,而且耐用。不过价钱也贵,将军定购了一万五千副车轮,好说歹说,越国才把价钱降了一点下来。
为什么不直接向越王要一点夏侯荣笑了。
要过,没要到。郝昭看向那些商人的眼神是又爱又恨,甚至还有一些担忧。可是越国的东海监石苞说,这些不是军用物资,也不是越国政经营的,他们不好强迫商人降价。你们觉得合算买,觉得不合算就不要买,只要商人不哄抬物价,他们不好过问。
石苞自己就决定了没有向越王回报
石苞说了,这种事就是报到越王那里也是一回事,不会有第二个说法的。他这是按章程办事,如果滥用私权,那些商人会到丞相府告他的。郝昭愤愤不平的说道:我看就是那个姓石的推事,说不定还是越王定好的,就是想趁着我魏国出征之际一笔横财。
话可不能这么说。一直跟在夏侯荣后面的曹睿忽然cha嘴道:越国支持了一万人的装备,总比这一万多副车轮值钱多了吧大钱都花了,哪里还会计较这些xiao钱依我看,石苞所说也许是实情呢。
郝昭见曹睿这么说,倒也没敢吭声。他们来到军营,曹彰已经派人等着,把他们迎到帐中。大帐里堆满了书籍和地图,十几个官员正在讨论事情,曹彰一一介绍,有护乌丸校尉田豫护鲜卑校尉牵招和解儁以及渔阳等附近几个郡太守都在,青州牧孙观居然也在。
幼权,你来得可太好了。曹彰大笑着迎了出来,我这里事务繁多,把诸君都忙得够呛,正缺一个人统筹大局,你来就不要走了,帮我好好整理一下这些事。他看了一眼曹宇曹睿等人,又笑道:你们可知道大王让你们来干什么的
知道。曹宇抢先应道:父王让我们跟随兄长来历练历练。
那好,你们都做书佐吧,先从最基本的开始熟悉起。曹彰一挥手,不容分说的说道:到了军中,第一件事就是熟悉军令,待会儿让军正给你们宣讲一下军令,我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检查,能背得上来的,就在这里继续呆下去,背不下来的,先去渔阳城呆着吧,那里可比军营舒服多了。
曹宇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在路上想了一路,就是没想到曹彰会这么安排他们,在他们的心目中,曹彰应该先给他们一个隆重的接风宴,然后安排一些人保护他们,在军营里到处看看,了解一下情况也就是了,谁曾想曹彰真打算把他们当普通士子用了。
曹宇等人还在犹豫的时候,曹睿先躬身施了一礼:谨遵车骑将军吩咐。然后面sè平静的向站出来的军正走了过去,又是躬身一礼:请多指教。把军正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让过。
曹彰暗自点了点头,却装作没看见,拉着夏侯荣进了帐,把曹睿等人全扔在了帐外。进了帐,曹彰才露出诡异的笑容,站在帐mén后看着外面那些束手无策的子侄们,看着他们一个个神情各异的跟着军正走了,这才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把他们带出来历练一下还是对的,要不然的话,这些竖子大部分都会成为废物,就算有点本事,也都在嘴上。
夏侯荣叹惜了一声:将军,亏得大王和丞相都是经过苦难的人,知道不经磨练,难有真材,换了普通人,哪有这种忍xg。你是不知道,我把这些年轻人带出邺城的时候,送行的人中哭成一片,就象是送他们出征似的。找我跟你说情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呶,这都是书信,你一封封的看吧。
曹彰接过厚厚的一叠书信,也不拆开,只是扫了一下封皮,最后诧异的说道:居然没有大嫂的
没有。夏侯荣轻声笑道:丞相夫妻二人这一次是心意相通。
曹彰瞟了夏侯荣一眼,苦笑了一声,没说话。曹丕和甄氏面和心不和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他们亲近的人都知道,现在曹丕最宠信的nv人是郭nv王,而不是甄氏。
xiao竖子,宫闱之中的事情,你也敢拿来说笑。曹彰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喝道。
嘿嘿,这也没什么。夏侯荣摸了摸鼻子,看看外帐正在忙碌的众人,推了推曹彰说道:先说公务吧,其他的事,我们晚上再细说,我有好多话要转告你呢。
曹彰会意,把要夏侯荣处理的公务说了一下。夏侯荣在军中十多年了,对这些事情很熟悉,很快就进入了角sè,他坐在帐中,找了几个人过来问了一下情况,又以匪夷所思的度把积存下来的公文看了一遍,然后就开始找相应的人处理问题。他那变态的记忆能力得到了充分的挥,那些被叫来询问的人现,初来乍到的夏侯荣对情况的熟悉远过他们的想象,对各种事务涉及的到许多数目,他居然比许多亲手办理的老吏还要熟悉,简直是让人瞠目结舌。
半夜,忙了一整天的众人各自散去,曹彰和夏侯荣才有时间坐下来说话,曹彰取了一壶甘蔗酒,摆上两盘点心,又烤上一只羊,和夏侯荣相对而坐,一边喝着酒,吃着rou,一边听夏侯荣讲述他这一年多的见闻。夏侯荣说得很详细,不仅说了许多他看到的事情,还说了他自己的想法,最后说道:大王把他手注的孙子兵法给了我。
曹彰愣了一下,随即又平静下来,割了一片羊rou,用手指拈着送进嘴里,慢慢的嚼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酒,这才淡淡的说道:也只有传给你,才算是没有传错人。原本,这应该是传给仓舒的,可惜,唉
夏侯荣犹豫了片刻,有些担心的担心的说道:我我担心我负不起这样的责任。
曹彰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笑了:按说,你本来确实是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魏国如果没有一个能和孙绍匹敌的栋梁,只怕国祚难久。我们几个兄弟各有所长,如果能团结起来,未必不是孙绍的对手,但是,唉,人心难测啊,要想坦诚相见,谈何容易。他默默的又割了一块rou,送到嘴边,张开嘴正准备吃,却突然说道:幼权,我突然现,最了解我父王的,应该是那个越王孙绍。
夏侯荣点了点头,他也有此同感。自从离开越国,他一路上都在想这些事情,渐渐的,他现这一切后面都有一种说不清的力量在推动。现在的大局变化,追根溯源,其实全来自于曹cao那一年和孙绍的一次对话,正是因为那次对话,曹cao冒险分兵出兵,希望在有生之年统一全国,可惜后来随着孙绍从jiao州归来参战,一举突破中路,并迅挺进到许县附近,夺走了天子,然后促成了弭兵大会,将曹cao统一天下的梦想击得粉碎的同时,也将快要熄灭的大汉之火神奇的延续了下来。
就算是现在,他能够得到曹cao的重托,也似乎在孙绍的推动。要不然的话,虽然夏侯氏与宗室并无二致,可是把维持曹家兄弟之间和睦这个任务也不可能落到他的肩上,原因很简单,一旦他起了异心,曹g巧成拙了。而现在,有孙绍这个猛虎坐在一旁,不管是他,还是曹家兄弟,都要先考虑外敌,在没有形成对孙绍的优势之前,他们不管明火执仗的翻脸,而曹氏三兄弟不翻脸,那他夏侯荣也不可能有什么异动。
这是一个互相牵制的棋局,孙绍先落下一个子,然后曹cao应了一招,接下来,就看曹家兄弟的反应了。很显然,曹丕也好,曹彰也好,他们都对眼前的这个局非常清楚,不管是内心愿不愿意,他们都明智的选择了配合曹bsp;对了,东海的越国舰队去哪儿了夏侯荣忽然问道。
去倭国了。曹彰笑道:他们本来问我要不要帮忙,我哪敢让他们帮忙啊,帮点粮食军械就行了,打仗就免了。要不然的话,我还真是不放心。这些越国将军们打起仗来不要命,到时候别抢我了风头。曹彰说着,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幼权,你知道吗,这些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可是招数下作得很,他们在战场上什么规矩都不讲,一切以胜利为目的,坑蒙拐骗什么都来。据说打三韩的时候,打前锋的居然是一伙海盗,这些人来去无踪,把三韩拖得疲惫不堪,好容易把他们堵在海港里,以为能一战成擒了,没想到越国东海舰队从后面杀了出来,一战就将三韩的水师主力几乎全歼。你应该知道的,就三韩那几只船,打打鱼还行,要跟越国舰队对战,简直连填牙缝都不够的。
那是,越王这次连天竺水师都一口吞掉了,更何况这些三韩人。夏侯荣嘿嘿的笑了:三韩人的骑兵也许还行,可是要论水师,根本不够看的。
骑兵曹彰冷笑一声:三韩人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一听说水师吃了败仗,越国人上了岸,就纠集了两万五千多骑杀了过来,可是谁曾想,越国也有骑兵,虽然加上高句丽的人总共才五千骑,可就是这五千骑连战连捷,接连击败三支韩人骑兵,然后长途追击,活生生的把三韩人全都追死了。曹彰顿了片刻,又说道:他们是狼,吃rou不吐骨头的狼,被他们盯上,绝对是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