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你一个人。”
“你走后一年不到,奶奶就查出了癌症,半年后就去世了,后来,我一个人一直住在这里。”他用苍白的语气陈述着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癌症?那是个让人不陌生的词儿,我想过了很多种我们相见的场景,却偏偏没想是这样。
“不说这些过去的事儿,你现在过得好吗?什么时候来的?还回去吗?”
“我有件事想问。”我打断了他的疑问。
“孩子,过了那么久,你还在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他的声音很悠远,我不自觉的眯这眼睛,深深地看着他:
“是非对错,叶家欠我一个交代。”
“好,我在给你交代之前,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
我看着他,他望着远方,陷入了很深很深的思虑之中。
“在一个偏远的城市的小村庄里,有一户夫妇,他们的日子本就过得很穷,自从儿女出生后,吃饱饭的时候就更少…后来,县城里来人要征兵入伍,去境外打仗,报名的每人可以得到许多粮食和一些钱,男人迫于生计就报了名,不久,他便跟着队伍出发。”
“一晃便是3年,那些钱和粮食早就用尽,女人被逼无奈只得去打零工养活儿女,后来儿子得了眼疾,花光了所有的钱,还是不够…邻居便给女人出了一个主意,让她把女儿卖给邻村一家人当童养媳…女人自然是不愿意,可如果儿子女儿中间只能选一个,她也只能选儿子了…送女儿那天,天下着很大的雨,小女孩好像知道自己会被送走似的,不哭也不闹异常的安静,只是在被人拉着走出门时,忽然停下来,扭过头说了句:等弟弟病好了,记得接我回来,女人当即就哭了。”他的声音压抑而沉闷。
“没过多久,男人真的回来接他们吗,因为表现突出、战功卓越,被特批调到A市驻队,女人很高兴,她第一时间遍想到了女儿,她和男人商量着想要回自己的女儿…男人犹豫了,他说部队是有政策,一个士官只给了两个A市的户口名额,那一夜,他们一夜未睡,男人沉默了一夜,女人低声哭泣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们决定带儿子去A市。”我听得越来越沉默,有些东西呼之欲出。
“到了A市没多久,男人又上了前线,这次没那么幸运,人死在了战场上。一家人一时陷入了悲伤,作为抗战遗孀,政府为女人解决了住房和工作,当政府问女人还有什么要求的时候,女人沉默了许久,她幽幽地说:我想接回我的女儿…大约又过了有半年吧!分别了六七年的女儿终于回来,女人欢天喜地地等待着女儿,可等来的却是一个遍体鳞伤骨瘦如柴的女孩子,女孩子不说不笑也不怒,对外界所有的事情都保持着警惕,她漠然的没有情感,也没人知道过去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人日复一日的照顾她的女儿,那孩子终于转好了,后来,女人的两个孩子各自工作、结婚并且生子,她很高兴也觉得很满足…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衣着光鲜、开豪车的男人,一问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当初抗战时被男人舍命相救的战友,很显然如今他飞黄腾达了,千里迢迢找到了他们只想要报恩…可那段时间,又出了一件事,女人的小孙女突然间得了重病,女人想把这个机会留给小孙女,女儿看穿了妈妈的心思,她一遍一遍的告诉女人,她从小饱受折磨、婚后又让人瞧不起,都是因为当初他们抛弃了她,女人忽然间犹豫了。”
“可女儿显然看出了妈妈的犹豫,就设计了一个局…”
“够了!”我硬生生的打断了他的活,我紧紧的抿着嘴巴,抑制不住的颤抖,我不想再听了,一个字也不要。
“你是想告诉我,可恨的人,原来也有可怜之处吗?”我冷漠的一字一句。
“不是的,瑾言,这个原本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欠了你姑姑,却让你还了她,你要恨就恨爸爸吧!你姑姑也是个可怜的人。”他伤痛的说。
我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自责内疚是那么的真实,他不断的在替叶莫伊说好话,他嘴里的叶莫伊,是个从小饱受折磨,不被家庭重视的产物,所以叶莫伊心有不甘,她利用身边所有能利用的一切事情只为爬的更高,只为别人能看得起。
他愿意理解她并包容她,可我不愿意,我讨厌说什么可恨的人也有可怜之处的说辞。
难道就因为你可怜,做错了事情就可以,如此容易的要求大家的理解吗?就可以随随便便伤害无辜的人,还觉有错吗?
“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对我的伤害究竟有多大!它时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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