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憋着什么坏心思!”张诚放下马刷,对杨文昭说道。
“你不想!他们也不想!那不得我这个参军动脑子!你要我怎么办?要不我也搬张摇椅,坐下来晒太阳?”杨文昭被张诚气得有些不行,气道。
“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这仗我估摸着还要再等一阵子,扎翰显然在等待时机。而大将军又投鼠忌器。战局就像是一个炸药桶,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导.火索,将他们引爆!”张诚说道。
“嗯,将军说的极是。以在下看,大将军更急于决战!庆州连连袭扰泽州,主公早就想收拾庆州了!要不是后方为靖,只怕早就下手了!”杨文昭思索着说。
一骑飞马忽然冲进中军,张诚将马刷扔进水桶中,说道:“大战要开始了!”
果然,次日,赵辉就下令全进全力攻击镇雄关!第十镇一万人抬着云梯和撞城车轰然冲向了镇雄关!
第十镇都帅潘世勋站在镇雄关下,郁闷的看着城上已经进攻了一天到晚的将士们,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了。潘世勋接到赵辉的死命令,要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的拿下镇雄关!他才如此不计伤亡的猛攻城头!
但潘世勋望着投石车和油弹车将巨石和火油罐一个个砸向城头,第十镇将士刚刚爬上云梯,才刚刚摸到城头,就被城头上冀州的百姓用滚石巨木狠狠地砸了下来!
没错!就是冀州百姓!他们被扎翰逼着赶上城头,用冀州百姓对付冀州将士!
扎翰不愧是草原下一代神鹰,他用冀州百姓守卫镇雄关,冀州军攻打城头时多少都会有些顾及,无法全力攻城。扎翰这一招不可谓不毒!与此同时,他草原雄师却毫发未损!一举两得!
面对扎翰这样的军事高手,潘世勋只感到一种对战争的无力感!一天下来,他第十镇就损失了近三千将士,再打下去,第十镇只怕就要完了!
眼看着潘世勋猛攻一天毫无斩获,而且白白葬送几千将士,赵辉面色很难看,赵辉没有想到,得到了天子,却失去了镇雄关,再想夺过来,此战怕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是镇雄关必须夺回来!那是抵御北蛮的唯一屏障!失去镇雄关,门户敞开,冀州,甚至泽州、泾州都完全暴露在蛮兵的铁蹄之下,随时都会受到袭击、骚扰、强攻!他赵氏再想逐鹿中原,就成了泡影!
“让潘世勋退下来,休整一夜!明日再战!”赵辉无奈地摇头,他知道潘世勋已经尽全力了。
听到鸣金收兵的声音,潘世勋向后一看,立刻眉开颜笑!冲着城头上还在进攻的小兵喊道:“快!都他妈滚下来,没听到鸣金收兵了吗?”潘世勋不停挥舞着后撤的双手,手舞足蹈!
“就这样的将军,赵氏不过如此!”扎翰轻蔑地看了一眼城下的潘世勋,转身而去!
霍翰把手下三位参将召集起来,在灯火通明的营帐内,霍翰指着城头方向说道:“扎翰用我冀州百姓为他守卫城墙,使我冀州将士无法全力攻城。咱们第一镇,迟早要上!诸位,都说说吧!咱们该怎么办?”
三人都是沉默,张诚更是将匕首拿出来,擦拭着,对众人全然不予理会。田海涛见他这副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拍桌子瞪眼睛骂道:“张诚!咱们这是在商议军机大事,你在这里弄你的刀,军机重地,岂容你如此儿戏!”
“我的天呐!我又碍着你了是吧?都帅说我耽误军机大事了吗?你看人家王参将,说啥了?就你一个个成天吵吵!你累不啊!”张诚几乎无语地说。只要一开会,只要能碰到田海涛,这小子就想方设法的要跟张诚过不去!
“好了!别他妈扯淡了!见面就吵!我都听烦了!本督告诉你们,不出十日,第一镇必被派到前线!你们自求多福!滚回去吧!张诚留下!”霍翰拍桌子怒道!
二人悻悻离开。霍翰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能不能省点心?有点参将的样子,行不?”
“本来就不是参将,要什么参将样儿!”张诚低头说道!
“还在纠结那个代字?不是跟你说过吗?只要你此战立功,参将,跑不了!好了,知道你鬼主意多,说说吧,怎么打!”霍翰笑道。
看了看霍翰,他心里知道,霍翰一直都很护着他,自然是心存感激。他想了想,说道:“督帅,现在还不是决战的时候。以末将看,大将军肯定会将扎翰拖垮了之后再寻求决战时机!而以扎翰的角度看,他一定会等到所有冀州百姓都死伤殆尽之后才会有所动作。也就是说,以现在的情势看,两军决战尚有一段时日!时机一到,大将军一定会将您派上前线的!不着急!”
霍翰反复考虑了张诚的话后,沉吟道:“哎!是啊!你说得对!”
看到霍依旧面色愁苦,张诚想了想,道:“督帅也不用担心。两军决战,肯定不会是在城头上展开你攻我守的硬仗。我料想,与其让将士死守镇雄关,做如同困兽之斗般的抵抗,他更愿意在平原上拉开架势,利用蛮骑的机动优势,来战胜对手!”
“嗯!你说得对!蛮狗都喜欢这种战斗方式。而且蛮狗不擅守城,也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将他们的优势最大化的体现出来!”霍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眼神之中流露出对张诚极大的欣赏。
看了看帐外,张诚压低了声音对霍翰道:“督帅,即便是如此,也不能彻底的击败蛮军!我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但是就是不知道督帅敢不敢干!”
“一劳永逸?怎么?你还想彻底消灭了蛮军不成?”霍翰笑道。
“不说彻底消灭,但至少令其元气大伤,几年之内不敢轻举妄动!”张诚极有信心的道。
“恕末将现在还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末将只是想问,督帅想不想立功?这件事情风险很大,不成功,便成仁!而且事先不能告知任何人!大将军,也不行!”张诚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霍翰的脸色。霍翰一开始还有些好奇,听到最后,他沉吟,最后沉默。
许久,霍翰才试探着问道:“连大将军都不能说?难道你要我诈降?不行!我们必须配合大军行动!才能有胜算!”顿了顿,霍翰又道:“你小子不准给我惹事,凡事必须和我商量!”忽而他似乎又想到什么,他板着脸问道:“张诚,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真要诈降,也不用瞒着大将军!你想做的,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还有,这两天,你把你的两千多人派到哪里去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想到霍翰明知道自己把人调走了,居然没有调查他。霍翰总是什么事都由着自己做,这份信任,让张诚感动,又极为爱护,张诚是打心眼里感激他!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不利于您的事!督帅,我要求见大将军!”张诚站起来,拱手肃然道。
“好!”霍翰什么也没说,直接答应了。因为他知道,张诚平日里不着调,但是一旦认真,那绝对都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