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迎接,牵马坠蹬。
“杨大人在府上了?”张诚进门,管家陶鸿连忙上前恭候着,他说道:“已经在府上等候大城主多时了!”
城主府里边仿照北地郡守府建的,城主府地广府深,除了基本的办公府衙外,还有亭台水榭,假山池塘,鲜花野草,石阶曲折蜿蜒,到真是一处好地方。
来到客厅外一处花圃,张诚就见到客厅门口,杨文昭站在门口走来走去,一会儿背着手,一会儿有两手紧握来回踱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张诚心中想着:这里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让杨文昭如此心神不宁。就连赵大将军,也从未见杨文昭如此心里不安过啊。
伸直了脑袋,向里边一瞅,总算是看到了里边坐着的人。只见那人身穿锦衣华服,头戴纶巾,国字脸,一双剑眉,眼神之中充满了睿智,高鼻梁,虎口,看上去颇为英武神气,隐隐间有贵族之气在他身上萦绕,手中端着一杯茶悠闲地品茗着,即便是如此,张诚也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沉稳的气质。而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位满头花白的儒雅老者。从他身上,张诚明显的感觉到,此人内心之沟壑恐怕比之主子十倍不止。而且从他的双眼之中,张诚感觉到一种如雄鹰一般锐利的神光。而他就这么稳如泰山、安然自若的站在那里,好像这一切跟他都全无关系似的。
张诚嘴一撇,对跟进来的铁柱说道:“瞧见没,这两人不简单呐!”铁柱伸着头看了一眼,缩回头说道:“我看没什么特别的啊,没有血腥之气,倒是书生气十足,不就是个很有钱的公子哥嘛。这种人我见多了!他旁边的老头儿,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不,那年轻人身上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沉稳,而且城府很深呐。这人,不简单啊。要小心,说不定就是赵氏一族的什么亲王什么的。而那老者,恐怕更了不起。拿着屠刀的勇士并不可怕,反倒是那些在背后使阴谋诡计的人,才是你的大敌!”说到这里,张诚突然想到了里边坐着的可能是谁!
眼珠在眼眶中提溜一转,他走出花圃,向客厅走去。铁柱也迈着虎步跟了上去。
“哟,杨先生,嘿嘿,我刚才去花街逛了一趟,哎哟,你是不知道啊,杨先生,那里边的女子啊,可是一个个貌美如花啊。想起来,啊,受不了啊!”张诚说着,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杨文昭见到张诚之后,他原本紧张的心情,也不知道怎么的,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走上去,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的闲情逸致了。我请您回来,是因为府上有贵客拜访。”
“哦?贵客?什么贵客?”张诚故作不知。
杨文昭将左右都屏退了,拉着张诚说道:“主公长公子,百官之首,主管一切朝廷政务的尚书令赵大人!”赵靖宇听到杨文昭介绍,也没有起身,依旧是端着茶品尝着。
张诚听到居然是赵家的长子,赵靖宇来了,那不就是将来的太子嘛。想不到还真让自己猜着了。
“哟!真是不好意思,赵大人,不知道是您前来,要早知道是您来了,我肯定连滚带爬的赶回来!杨先生,你看看,你也不明说,糊弄我半天,你看这岂不是怠慢了赵大人嘛!”张诚先是给赵靖宇磕头作揖赔不是,然后又作假骂了一通杨文昭。
杨文昭岂有不知的道理,连忙装着受教的模样,点头哈腰的说道:“是是是,都怪下官不好。请大人责罚!”
赵靖宇站起来,为杨文昭开脱道:“张大人,是我不让他说出我的身份的。事出无奈,我也就开门见山了,这次我来见你,是希望张大人助我一臂之力的!”
“哟!赵大人这话可严重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照办就是了!”张诚唯唯诺诺的说道。
赵靖宇看了一眼一边的铁柱,张诚会意,说道:“您放心,铁柱是我亲兄弟,他不会说出去的。”
赵靖宇点点头,他笑着说道:“张大人,你如今这个门槛可是高了。贩盐,买卖皮货,建马场,买卖粮食,茶叶,建新城。你如今可以说当真是富可敌国了!”
“赵大人这话什么意思,这些事情,赵大将军可都是知道的,我这都是奉了朝廷的命令做的。可不是我自己私自做的!”张诚连忙将赵辉推出来,推脱罪责。
“哼,他让你贩卖盐引给草原人了吗?他让你把茶叶卖给草原了吗?他让你接管庆州盐场了吗?”赵靖宇看着张诚,笑道。
“这,这,这……”张诚诚惶诚恐的说道。看了赵靖宇一眼,他忽然站直了身体,说道:“呵呵,赵大人,你这次来,恐怕不是想要找小的麻烦的吧?”
“哼!如今这天下大势,恐怕你也清楚了。二弟赵辉领三十万大军在南边征战,我后方兵力就稍显不足了。在这个时候,容不得草原有半点动静,我冀州更受不起五年前,北蛮入侵的事情了。我听说张大人有一身军事才华,当年就是你打败了草原五万大军!嗯,值此危难之际,张诚,你可不能马虎啊!”赵靖宇坐在椅子上,云淡风轻的说道。
“赵大人您这话可说错了,如今这镇雄关上,有田海涛五万大军镇守,我一个小小的北地郡守,手下没有一兵一卒,您吩咐我防御边疆,这岂不是难为下官嘛!”张诚说道。
“张大人,听你这话,似乎对田大人心有怨愤?却是为何?”赵靖宇知道张诚与田海涛之间有间隙,他故意问道。
“也没有什么,也不怕您笑话。实不相瞒,当年在冀州军服役的时候,曾与田将军发生过一些不愉快。后来进攻庆州的时候,他也是多有不对付。要不是有霍翰大将军弹压,只怕在甘羊道时,不会那么顺利!就说在陵县吧,这事儿您恐怕也听说了,冀州刺史方大人的女儿被流寇掳掠,还侵占了陵县县城,我请他田将军派兵灭贼,可是他却推脱不给我派一兵一卒。算了,不说了。”张诚故作气愤地说道。
赵靖宇闻言,他心中一喜,脸上却丝毫没有变现出来,他站起来,走到张诚身边,说道:“既然如此,田将军驻守镇雄关,你怕是也如鲠在喉吧!你恐怕做梦都在想把他赶走吧!”
“大人,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田海涛虽然跟我有过节,但好歹他还是个打仗的好手,是个好将军啊。”张诚似乎有点明白对方想干什么了,田海涛原是霍翰的人,如今被赵辉提拔做了冀州镇雄关的大将军,虽然只有五万,但好歹是升官了啊。从一个小小的师团长,跳过督帅,直接做到了一州大将军,如此天恩浩荡,田海涛必定感激五内,铭记于心。对赵辉死心塌地!可赵靖宇想要做掉田海涛,从根上来说,赵靖宇这是要剪除赵辉的羽翼啊。同时,为张诚除掉了田海涛,也是想借此拉拢张诚,为自己培植实力啊。这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
“哼,你刚才也说了,田海涛与你有隙,却拿公事谋私利,为私仇而有损公利。这样的人,何堪大任?将镇雄关如此要害之地,交给这样的人,主公也颇为不放心啊!”赵靖宇看着张诚的眼睛,拍着张诚的肩膀说道。其中之意,让人有些耐人寻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