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忍不住暗自腹诽。
那吴家家主只是在宴席上给你甩了脸色,就被你斩尽杀绝,还搭上个济州通判,谁还敢有不同的意见?
连山东安抚使常封的面子都不给,真称得上是睚眦必报,这谁惹得起?
他们没有人相信,曹斌真的因为置换粮食的事情发飙,只觉得曹斌是借题发挥,挟私报复。
不谈他们的腹诽,此时,赈灾用的大锅里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粮食,香气也开始弥漫起来。
灾民们再次排起了纵队,只不过他们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渴望和满足。
对饱腹的希冀,竟让他们产生了一丝平日里可望而不可及的幸福。
这一天是灾民们的狂欢日,大锅从熬上浓粥后,就没有再断过,直到深夜。
过了两天,常封带着两万厢兵回到了济州城。
刚一回来,他就脸色铁青地来见曹斌,一见面就直接质问道:
“曹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你对我不满,为何还要杀了济州通判?”
“他可是从五品的命官,别说是你,就是老太师来了,也要请示官家。”
说着,他恶狠狠道:“我若写一道奏疏上去,你就算保住性命也逃不过充军发配的下场。”
曹斌翘着二郎腿,不屑道:“谁说济州通判是我杀的?那分明是你常大人杀的!”
听到曹斌这话,常封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气得笑出声来:
“曹斌!你是得了失心疯还是异想天开?”
“数十万灾民亲眼所见,本地士绅当场目睹,你是在做白日做梦吗?”
曹斌敲了敲桌子道:
“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与蠢货合作!济州通判算一个,吴家家主算一个,你常大人是不是呢?”
常封眼中怒气一闪,刚要说话,曹斌就将他打断道:
“贪可以,但要明白什么东西可以动,什么东西连沾都不能沾!”
说着,他笑了起来:
“一万多石发霉的粮食,数十万灾民的生死,常大人认为这种事情可以瞒住朝廷吗?”
“等到事发了,不仅是你我,整个山东的官员谁也跑不了。”
“到时候,不知道常大人是选择诛杀九族?还是千刀万剐呢?”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这就是令岳为了几千两银子干出的事情,我都被他们蠢哭了!”
常封闻言,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接着咬牙切齿道:
“他不是我的岳丈!我也并不知道这件事!”
曹斌幸灾乐祸道:
“所以才说他们蠢呀,那济州通判是想巴结常大人吧?可惜啊,他其实是在把你送上断头台!”
常封看了曹斌一会儿,泄气道:
“没想到曹伯爷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常某真心服了!”
随后,他提起一口气,恶狠狠道:
“济州通判杀得好!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否则你我皆有危险。”
“伯爷放心,此事常某担下了,到时我联合山东官员一起上书,就说济州通判犯了众怒,常某不得不下令斩杀!”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招手叫来自己的跟班长随,当着曹斌的面吩咐道:
“你马上回府,将吴姨娘缢死,悄悄埋到荒野之处.......”
他正说着,一声杯盘碎裂的声音传来,他猛然转头,目中凶光如电,盯上了瑟瑟发抖的常卿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