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粉乔晕了过去,轸宿急得上火!
可他眼下被那么多人围着,再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讨半点便宜,况且他哪里敢来真的?
憋手蹩脚的抵挡众女眷的杀招,他狼狈的向汐瑶讨饶“小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也不想自个儿心疼的丫鬟死了夫君,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爹吧?”
一听他这番话,菱花湛露还有魅部的女杀手们都齐齐怔愣妲!
来人是祁云澈的死士,她们都晓得的,只不想他和粉乔姑娘竟是——连孩子都有了!
虽谁也没多言,可不由的,手下都留了半分情面。
连那沈瑾瑜都不慌不忙的在旁边寻了个地儿落座,喊人拿酒来,明摆着看好戏。
心蓝扶着粉乔,听轸宿对姑娘出言不逊,连讨饶的话都不会讲,她窝火得很,放声对他道“你这登徒浪子!粉乔都没允你,你还不快先向姑娘认错求情!你若是若是掺了半分虚假,我第一个不饶你!”
诚然汐瑶也没想把轸宿怎么样,毕竟在河黍时他还追随过她。
这小子不但办事手脚利索,那让人畏惧的狠辣劲儿正是汐瑶最欣赏的。
可惜他并非真正是她的手下,如今又惹了她家粉乔,不羁的性子好说要给她磨一些才行。
再加上之前听他为祁云澈说的那些话,不给他立个下马威,她的脸面往哪里搁?
所以汐瑶不言也不语,无论是对菱花湛露她们的手下留情,还是心蓝暗中帮腔,统统不予置评。
刚到塔丹,她闲来无事,有的是精神收拾这偷香的小贼!
哪想轸宿是个硬骨头,七爷的心思他们这些死士哪个不晓得?
今儿个他是自己要来的,和七爷无关,若他在慕汐瑶这里服了软,改日七爷来就落下风了,遭了口实。
由此他这张脸皮他还不能全放下。
迅速关顾局势,他觉着自己的小命丢不了,索性豁出去对心蓝回了一笑,邪里邪气的道“心蓝妹妹,你别忙着恼我,你家鬼哥哥还喊我给你带了话,问你想不想他。”
被他这么一噎,心蓝先去看汐瑶的反映。
果真,她家姑娘寒慎慎的眸光已经扫了来,她打了一冷颤,扶着粉乔默默往旁边挪远了些。
那厢轸宿说完,从旁饮酒观战的沈瑾瑜遂闲闲的附和“三妹妹,看来你平时对手下的人太疏于关怀,你看,她们都去为自己寻觅如意郎君了,只不过”
葡萄美酒送进口中,他惬意的叹了一声,再道“如不如你的意,为兄还真有些好奇。”
言罢再一挥手,撤了自己的人,魅部的女子齐齐收敛,回到沈瑾瑜的身后。
只剩下菱花湛露和轸宿对峙,趁着空隙,轸宿猛一往空地上弹开,再悬空抛出随身的抓钩勾住墙头,借以臂力将自己极为灵敏的拉到墙上去。
依依不舍的看向粉乔,今日是没法将人带走了。
但正儿八经的跟慕汐瑶求饶服软?
绝对使不得!
打定主意,他悠哉的蹲在墙头上道“烦请小姐好好照顾粉乔,小的改日再来。”
他又望向视自己如大敌的心蓝“改日来时把你鬼哥哥一道喊来。”
心蓝愤慨!没来得及开口,汐瑶缓缓行上前两步,笑说“你和阿鬼改日不用来了。”
闻言,轸宿愣了愣,小姐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威胁他么?
再看小姐的样子又很和气啊,丁点儿没个怒色。
他知道她是绝不会拿四婢里的哪个来开刀的,最多把刀子对着他使,所以他才说下回把鬼头头叫来,多个人,多个分担。
汐瑶笑意不减,道“粉乔是我的人,自小跟着我一道长大,我待她如亲妹,当然会照顾好她,不过你嘛——”
说到此,她面露不满,蹙起眉头。
轸宿觉出她在打量审度自己,忙把胸口挺起来,尽量做出英武的模样,只遗憾他始终是蹲在墙头上的,表现受其所限,怎么看怎么贼!
汐瑶眼色一冷,连语气都倏的冰凉“你
乃死士出身,论杀人手腕定是了不得,可是哪里会疼人?单说你那做人皮灯笼的手艺,我是很欣赏,却也着实可怖,太血腥了,我不会允你和粉乔在一起的。”
她话说得干脆,不怒不恼,一听就是心里做了打算,且是难改变了。
罢了,汐瑶回首对心蓝道“你也是,阿鬼那个人没表情就算了,人如其名鬼气森森,哪里懂得女儿家的心思?你胆子又小,怎会看上了他?”
心蓝也不知道啊虽然阿鬼成日板着脸,但他板着脸的木讷样子还挺讨她的欢喜。
自然,心蓝没敢说话,闷闷的低了头,违心道“我没看上他!”
轸宿帮同党据理力争“小姐,鬼头怎会不懂善解人意了?!小姐没同七爷识得前,鬼头头最是懂七爷的心思了,要不下次我喊他来,小姐亲自问问他。”
“不用喊了。”汐瑶明白他在打什么算盘。
“粉乔你自不用担心,我会认她当义妹,收她腹中的孩儿做义子,还会为她说门好亲事,天下间憨厚老实,还不油嘴滑舌的男子多的是,若那人真心爱粉乔,定会善待她的孩儿,实在不行,我就将孩子先养在身边,照样一辈子衣食无忧,你且放了大心去打打杀杀,这里就不要再来了,我不喜,你知我为何不喜。”
“”轸宿笑不出来了。
“作孽啊”沈瑾瑜在旁叹了一声又一声“你家主子惹我三妹妹不高兴,你还来与她添堵?”
话似风凉,实则为提醒。
轸宿一点就透,连忙自打两个嘴巴,又改口道“小的下次带七爷来!爷就在城里呐!”
提起祁云澈,他底气特别足,望着汐瑶两眼放光,权当自己说中了谁的软处一样。
汐瑶呵声轻笑“你以为把祁云澈叫来本姑娘就要看在从前与他那点旧情的份上买他的帐?他是他,你是你,哪个来了我都是那句话,不送。”
说完,她转身,亲自去和心蓝一起扶了粉乔,这就要回自个儿的院子。
这下轸宿才是懵了!
他原想小姐既然都来了塔丹,人在北境,那不论早晚定是要和七爷重修旧好的,主子们好了,他和粉乔自然就更好了。
谁曾想慕汐瑶的态度决绝得不留半分余地,瞧着根本没把七爷当回事!
念头再一转,恍然想起先他出门时就问过鬼头头要不要一起来,鬼头头是怎么同他讲的?
“爷还没把小姐哄回来之前,你最好别轻举妄动。”说时,鬼宿面无表情的脸有一丝阴寒狡诈晃过。
“不过——”他慢吞吞的又道“你去回来后,跟我讲讲来龙去脉就行了。”
轸宿以为他惦记心蓝才这么说,也是到了此时,他才觉着鬼老大不仅善解人意,还很阴险啊!
明知道他来撞南墙还随意打发他两句,让他来白白送死,试这龙王潭到底有多深,小姐到底有多气七爷!
他是试探出来了,可媳妇没了,兴许孩子都要喊别个做‘阿爹’,他亏大发了啊!
眼巴巴看着粉乔被带走,院子里看热闹的说风凉话的都打算散去,小姐喊他以后别再来,他今日一走,怕是真的难再见到粉乔一面。
一不做二不休,轸宿心一横!
“哎哟!”
一声惨叫,外加重物落地的声音,仿佛还有什么断了。
汐瑶等人齐齐回头向那方看去,轸宿已从几丈高的墙头落下地来,抱着一边小腿在地上打滚。
看似不小心失足摔断了腿?
见状,魅妆忍不住了,打趣道“唷,阿轸,马有失蹄就算了,你还失足啊。”
他的苦肉计也太蹩脚了!
这些暗人死士过往都交过手,虽各为其主,可是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哪些是真正要防的,互相调笑几句不得什么。
只轸宿顾不上那么多了,盼得汐瑶留步回头,他没脸没皮的喊着疼道“小姐,小的不小心伤了腿脚,行动不便,能不能先借府上歇一晚?”
汐瑶不近人情“这是沈府,又不是慕府,你问我,我哪儿做得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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轸宿只好看向沈瑾瑜。
一晚就好,有了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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