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无力得不着痕迹。
她知,她即将求得解脱。
纷乱的过往交叠浮现,不时是这件,不时又是另一件。
仿若她置身其中,那些人,那些脸孔,她都熟识,而她之余他们,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过客。
随后她便想起一个人,极清晰的
她的脑海里有如梦如幻的美画卷一幅,他站在她眸光当中,身姿挺拔高贵,衣着风雅淡然,便是一回首,竟是对她柔柔弯出了笑,向她伸出手。
她大喜!忙是迈步向前,就在这刹那之间,她猛然从高处坠落,三魂七魄重新跌回温暖渐失的躯壳!
黄粱一梦,慕汐灵惊醒,瞠大了眸,再看不见任何。
身在何处,被谁拥着,霎时不能再明了。
她怔怔然了会儿,用尽最后的力气道“祁明夏的毒药,真厉害不得什么痛苦,却叫人知道,很快就要结束了”
死的滋味,她品尝得清楚非常。
“他给了我一支,要我毒你,我又问他多要了一支,没想到,最后是死在你的怀里”
祁煜风听着慕汐灵的喃喃自语,感觉她气息在点滴流逝,他便也怅然的笑了起来“本王也没想到”
慕汐灵清楚的记得,初时随娘亲入慕府,忐忑、期望、兴奋,还有委屈
她的身份原本可以更高一截,不想中途杀出个慕汐瑶处处与她们母女做对,后来宋嬷嬷去了,娘亲也死了,那时,她恨极了她!
接近祈裴元,只为报复。
嫁入裴王府那日,她一个人坐在冰冷宽绰的喜床上,透过半透明的红纱看高台上的喜烛慢慢燃尽。
她的心都是高傲的,她想他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皇子,若非娶亲都不会封王,凭何还与她端起架子来?
后而相处,他比她想象更清冷疏漠,甚是无情,这与他身上流淌的皇族血液是无关的。
他从不碰她,只喜与养在后院的美妾花天酒地,作乐无边。
他将她赠给了表面效忠的兄弟,自己从不碰她。
深夜难眠时,他会借着酒兴写出壮阔震撼的诗篇,次日又当作废纸命人烧尽。
他深藏不露。
哪怕是她闲来抚琴,
无心错了一音,他远远听之觉出,毫不留情就点了出来。
这样的事,太多了!
嫁与了祈裴元之后,慕汐灵得到了更多的挫败!
她愈发不甘,愈发不愿被他轻视,到底是什么时候沉沦的,她不知。
东都时,她借腹中孩儿暗算慕容嫣。失去血亲骨肉,她竟丁点儿不悲。
相反望见祈裴元隐怒又费解的脸容,他在猜她此举为何,是一箭三雕,是除掉慕容嫣?是要让祁煜风记住丧子之痛?要博得慕汐瑶的相信?
然后呢?还有别的理由吗?
那一刻,当真痛快!
只因,这孩子不是你的,留来何用?
真正的缘由,她在没机会对他说。
罢了,人之将死,莫说对哪个善言,至少不该再骗自己。
三日后。
正宣初年,七月二十二,祁氏皇长女祁若翾登基,年号:永泰。
女皇登基后连下三道圣旨。
一则任命钦天监监正徐锦衣为右相。女皇此一举,可不止让他连升***!
二则,封祁明夏为‘镇国贤睿明王’。
三则,封无戒僧人为国师。
至此,无论是后宫还是前庭朝堂,再无三大望族鼎立之势。
大鼓乐声齐奏,礼成后的永泰女皇站在城楼上接受她的子民的膜拜,百姓随着文武百官高呼‘万岁’,响声震天动地,盘旋燕华皇都久久不散
而此时,裴王府的后花园中,慕汐灵恢复了少许意识。
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是死是活,一种说不出的安逸感将她包围,似乎将将从好梦中醒来,不得丝毫痛楚和苦恼,安逸极了。
她听着远处那不时传来的激昂的高呼声,有些遥不可及,却又是实在听得清楚,想忽略都难。
暖暖的阳光笼了她周身,不同服毒后的周身冰凉麻木,她
努力将眼睁开,入眼是一片碧蓝如洗的天空,几朵白云悠闲的漂浮在其中,大气洒脱之美。
再而,她发觉自己身在一座花园里,周围的假山,林木,花儿,哪怕是鸟儿的叫声都令她异常熟悉。
她躺在一张柔软的长榻上,而这里是裴王府的——后花园?
她没死?!
兀自古怪着,慕汐灵想自己撑坐起来,努力半响却无果。
欲唤人,张口又才发现干涩的喉咙里只能发出钝哑的单音。
她妥是没辙,到底是哪个将她扔在这里的?!
“醒了?”忽的,旁侧近处响起个男子清冷的话语声。
接着,他走了过来,伸手从她后背将之扶起,手中的温茶凑到她嘴边,她迟迟未动。
“怎么了?”映着慕汐灵诧异又愕然不可思议的目光,祈裴元眉眼间溢出难得的笑,语气淡淡的“我只是找不到理由,让自个儿的女人陪了别个一道去死。”
所以他将她救了回来。
闻言,慕汐灵不可置否的一笑,垂下眼婕,安然了。
都是不愿说个真心话的人,不过,且是先如此罢。
今天和明天每更只有四千,后天恢复更新,容我休息两天哈。关于三妹妹的故事就是这样了,至于老十到底喜不喜欢她,充分发挥乃们的想象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