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包括那金珠妮,都是他与远在南疆的庶妹废了一番心思送进宫来的假货!
最初在东都皇上要封淑妃时,他就极力阻拦过,可是女儿太心高气傲,以为皇后的位置已经坐稳,谁也威胁不了她的位置。
然而眼下,能不能保住她的命袁正觉都没有把握!
淑妃这一胎虽为公主,皇上纵她宠她,保不准很快就又有孕。
就算没有,退一万步言,祁史上也不是没有女皇当权的先例。
颜莫情这个月生产才消停了些,怕是待她恢复精神,后宫就要变成人间地狱,他袁家的皇后性命堪忧啊正想到此,忽而得鬼宿问“诸位大人一道等候在此,可是有事要奏?”
他会问,是早就在前日就得密报,南疆这一仗大获全胜,只等定南王凯旋了。
这些人守在这里,不过是想借个由头去烦七爷。
想说的那些话,不问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阿鬼心思一转,索性将人都打法回去算了,这才开口问。
听他出言,纳兰鹤忙将南疆新王和圣女被生擒,祁军正在凯旋途中的事道与他听,之后
阿鬼只把头点了点,面上毫无笑意“果真是件大喜事。”
在一双双老眼期盼的注视下,他淡声“末将会替诸位大人向皇上一道禀告,不早了,大人们还请离宫吧。”
说完再不多费唇舌,转身就往太极殿里走。
这些可把人弄得慌了神。
自与南疆开战以来,皇上每个月至多上朝三两次,每次只要听到几句不合心意的言论,索性就挥手散朝。
那些守旧的老臣长跪不起,求皇上顾及天下苍生,祁云澈便由得他们。
最后真真跪死了一个八十多高龄的大学士,换得一道风光大葬的口谕。
还有以罢官相逼的,祁云澈欣然应允。
大祁人才济济,还怕找不到几个栋梁?
如今,要见皇上一面谈何容易?!
纳兰鹤连面子都顾不上了,横身就挡在鬼宿面前“可否请鬼大人为老夫几人通传,我等有要事想向皇上当面请奏。”
想他三朝老臣,追随太宗皇帝征战沙场,落下满身顽疾毫无怨言,眼下为见皇上一面,拉下老脸来求一个禁卫军统领!
阿鬼哪里会卖他面子?
他常年追随在祁云澈的身边,比起主子近来越发阴晴不定,甚至越发暴虐的性情,他始终如一,看似风吹过都不曾漾起涟漪,可是谁晓得,那湖中可藏着食人的凶兽?
双臂怀抱,他长剑握在手中,面上常年阴兀沉沉,给靠近他的人一种诡异之感。
逐一将这些脸孔扫尽,他道“诸位大人来向皇上请奏的事,可是与淑妃娘娘有关?”
一语道破天机,话尽了,那一张张的脸皆是露出不同的神色表情。
还未等哪个说话,鬼宿鼻息轻笑了声,道“大人们都回了吧,其他事皆可商量,独独在此事皇上是不会允的。”
“皇上就忍心看妖妃为祸后宫,生灵涂炭?”纳兰鹤忍不住道。
兵部侍郎刘钟偲也做痛心疾首的模样,道“我等不日前收到来自各方的万民请愿书,皆是求皇上”
“万民请愿书?”鬼宿略有一诧。
没想到这些人连万民都愚弄上了。
“纳兰易大人。”他看向他道“你方才说妖妃为祸后宫,以至生灵涂炭?敢问一句,是哪里生灵涂炭?你口中的妖妃,可是将将为皇上诞下小公主的淑妃?”
纳兰易怔怔然,一时哑口无言。
定南王丨刚大败南疆,想以此说事,然追究起始,还不是那贤妃活腻了,想要谋害皇族子嗣在先?
“万民请愿书。”鬼宿冷冷的笑了起来“皇上在位六年,先平煜王之乱,再解张家勾结前朝谋逆之危,眼下天下还不够太平?”
又有人道“可后宫——”
鬼宿直望向袁正觉“后宫自
有皇后娘娘替皇上分担,众位大人莫不是管得太宽?大人们实在有心,不若多与皇上几分清静。”
“依鬼大人所言,如今的后宫皇后娘娘还能替皇上分担?”不知谁不怕死的说道。
鬼宿轻哼,垂眸过去抓到那人“这就要请左相大人为你解忧了。”
袁正觉霎时僵滞,想也不想就抓住鬼宿的衣袍,什么身份礼数都顾不上了,恭恭敬敬的请求“还请鬼大人明示!”
阿鬼乃皇上身边的人,那颜莫情分明就是当年慕汐瑶身边的婢女之一!
还有闯入各宫行刑的暗卫又自哪里来?
这一切根本无需言明!
都是皇上的意思
鬼宿扯回自己的衣袍,对他诡笑道“左相大人言重了,末将哪里能与你什么明示。”
事到如今,早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偏殿的小书房里,宁神的轻烟从香炉中袅袅飘散而出,满室梨花淡香。
祁云澈侧身躺靠在卧榻上,身上金袍裹身,未束腰带,墨发散在脑后,与金袍相叠,铺展了半边长榻。
书房里静静的,鬼宿走进时,只见得他的主子一张姿态慵懒而随意的后背。
止步在十几米开外,他等待。
默了良久,才听祁云澈启声问道“外面在吵什么?”
轻曼的话语声像是自天边飘来,说不出的荒凉飘忽。
鬼宿答“不得什么,纳兰鹤等人来报定南王大败南疆一事,小的已将他们请回。”
依稀,仿佛听到祁云澈轻轻淡笑,似有了然之意。
一主一仆,又再无话。
鬼宿那双沉沉无光的眼盯着祁云澈的后背看得许久,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许久后,他天生自带阴郁之色的脸上倏的勉强挤出一丝颇显得滑稽的笑,道“爷,今儿可梦到了?”
自东都那日起,偶不时阿鬼他们就会听祁云澈说起他梦里的事。
那些统统与慕汐瑶有关,亦真亦假,如梦似幻。
像是侵入他们主子五脏六腑的毒药,一点一滴摧残着他的皮肉和骨血。
他丝毫不抗拒,一日复又一日的沉沦于其中。
为了能入睡,甚至想尽了各种法子。
他让自己长久的独处在一处,只想能沉尽在那些抓不到,更无法触及的醉梦里。
有时三两日会梦到少许,有时又一个月都梦不到一回。
这让祁云澈越发寡言。
也只有在他求得一梦后,才会展露少许浅笑,道与身旁的人听。
他太需要谁与他一起分享,需要一个听他诉说的人。
鬼宿问罢,就听到祁云澈满足的一笑“梦到了。”
又梦到了。
还是和往常一样,与上一个梦为之相连。
他由始至终都如个不该存在于她那一边的局外人,只能看着。
看着她对另一个自己的抗拒,看着她不信命的挣扎,南巡一路的艰险,暗中算计她的,还是那几个人。
思绪止于此,他问“如何了?”
阿鬼自知他问的是什么,拱手禀道“淑妃娘娘诞下一位小公主,母女平安,恭喜皇上。”
这么一声音色单调的恭喜,天上地下,也只有祁云澈听得出他这长随的心意了。
他缓声笑了笑“小公主,好啊”女儿贴心,不是么?
鬼宿已经许久没见他这样开心了,虽不是他的孩子,但也算是他的义女不是么?
“皇上给小公主赐个名吧。”
“名字的事”稍有一顿,祁云澈笑着的俊庞上晃过一抹思绪,遂道“让他们自己去操劳。”
虽是他祁云澈的义女,他却不想夺人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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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鬼没想到七爷会如此决定,想到阿轸那没见识的,让他自己给女儿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