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跟他一起当兵的不止他一个,他还有一个哥哥也参了军,只是军种不同,功劳也没有他那么显赫!他退役时,家里人很伤心,因为要不是他们,他是不会退役的!为此,他们决定全力保护他的哥哥,尽一切可能来隐瞒他的身份,他们知道家族对手太多了。”
“你是说,你和他……你们是亲兄弟?”赵丰梅吃惊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她有点儿语无伦次了,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了。这简直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是换作另一个人来讲述,她一定会认为这个人疯了,可这是丈夫亲口说出来的,又是在这个地方!
“对不起,向你隐瞒了这么久!这也是不得已。”梁伯安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了一句,“我的档案全被修改过了,很少有人知道真相。”
赵丰梅彻底的被惊呆了,她从来没有想到丈夫并不是一个孤儿,反而是有着极其显赫的身世,相伴十几年,自以为了解颇深的爱人竟然只是一个影子,竟然隐瞒了这么久。似乎原本非常简单的事情,牵连竟然会如此之广,这还是相亲相爱、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丈夫么,是自己儿子的父亲么,他的心计竟然这么深?
“对不起,丰梅!现在才让你知道,我原名李伯康,在家排行十六,永康是我弟弟,当初我是在北大参军的。”梁伯安歉意地向妻子解释道,“家里情况比较特殊,没办法告诉你,我也知道不该向你隐瞒,可是家里不允许!你知道的,十几年来,我从来没有回过家,咱们结婚时,也只有七哥和七嫂到场;几年前,奶奶去世,我都没能回来看他老人家最后一眼,连永康都从美国赶回来……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见到爸爸和妈妈们,我……”梁伯安渐渐的哽咽起来,眼泪已经溢出了眼眶。
“我不会怪你的,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能理解。”赵丰梅原本是有些生气的,可是看到从来没有流过眼泪的丈夫热泪盈眶,她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十几年来,丈夫一直是那么坚强,甚至从来都没有犹豫过,可见他在承受着多大的力呀;十多年来,他远离父母,远离兄弟姐妹,还要承受着自己家人的无形的压力……有家回不得,有亲认不得,所有的压力,他都独自承担,这些原本可以和自己一起承担的,只是她也明白大家族的规矩,如果不是李氏家族的情势好转了,他现在还不能与家人联系吧!也或许,李氏家族承受着更沉重的压力,一个儿子被迫退役,另一个儿子隐姓埋名……
“我知道你能理解的,你总是这么体贴。他们也都很喜欢你的。咱们先来祭拜爷爷奶奶吧。”梁伯安感激地对妻子说道。说实在话,作为将军的独生女儿,赵丰梅是有一些缺点,这都是所谓的名流世家固有的毛病,而能与自己一个“孤儿”和谐相处,实在是很不容易;另一方面,他对妻子一直有很大的歉意,觉得有些理亏,说话间不免有一些讨好的成分。
梁伯安他们没有在乡下久留,并没有去看望老家的那些亲戚们,甚至也没有让他的姑姑们知道。爷爷奶奶的坟墓非常普通,远远不及李氏家族如今显赫的地位,包括祖上的一些坟墓,都只不过是几堆小土堆,由几株柏树相伴着,周围用砖石围砌起来而已;几块汉白玉的石柱上,镌刻着死者的姓名和他们的生辰年月,非常的简单,没有丝毫夸耀的成分,似乎根本就没有打算什么“流芳百世”。据说这是李梦泽当初不顾诸多亲友的反对坚持的结果,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生前不曾显赫,逝后也没有瑞祥,没有必要太过风光,老人们其实最喜欢平淡的生活,作为儿子,他最了解他们。同时,在他的认识里,李氏家族也并不是什么世家豪族,只不过是一些平常人的组合而已,或许,要不了多久,这些坟茔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他们这些行将枯木的后人。
两个人在小镇的一家旅店休憩了一晚,当晚,两个人都默默不语,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第二天早上,天刚放亮就返回了城里,踏上了北上仙女城的长途汽车。
赵丰梅的心情逐渐的紧张起来,她从来没有意识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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