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冷还是冷,她到底在做梦还是真的浸泡在水里?冰尘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控制了,她应该在睡觉,睡前风里邪真抱着她……
不,他们应该是有说有笑的跟有雪一起走着。
不,或者,自己快要死了。她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无论听到的究竟是真是假她都要死了!
严寒像无数饿昏了的虫子从她全身上下的皮肤钻进去,在体内四处撕咬,疼得她说不出究竟哪里疼。
她仿佛看见天蓝色的海,又好像看见一头如海的天蓝发色,又好像看到一个鲜血淋淋倍是亲切又陌生的人。到底是什么啊,自己到底在哪里啊!
头很痛,痛得看不清了。一个穿着雪白袍子的人朝她走来了,他笑得那么好看,他是谁?
突然,四周的所有景物在她眼中一瞬间变成统一的色彩,黑暗带领着她走向毁灭。她不再用劲吸气,苍白的脸瞬间被青紫取代,她放弃等待,她不想醒来。
有雪跪在地上,看风邪真专注替冰尘疗伤,他将一大部分灵气输送,冰尘却好像没有接收进体内。
专注地看着他,突然想哭。
这是她认识风里邪真以来第一次看见卸下全副武装的他。没有自信、没有桀骜不羁,有的是慌张、心疼、自责……以及满满的爱意。
他满脸是水,以至于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到静磨崖的时候,起然与挂越走了,他们说确信风里邪真会帮冰尘康复起来。有雪不明白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起然只说了一句:这个女孩只会走她自己的道……
她不是很懂那是什么意思。不过冰尘妹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尽管她一直没有醒来。
没多久,风里邪真放开扣住的手,如孩童般无助的脸,让有雪忍不住探手想把他擦掉那挡住眼睛干扰视线的液体,然而她又不忍破坏温馨的此景。
从那日起,他的手就不曾放开过,冰尘在他怀里沉睡中,好似梨海的海水有毒一般。
有雪小声地建议:“等冰尘妹妹好了,你是不是传授法术给她?”
风里邪真只是扫了她一眼,并不接话。
“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万一你不在,再遇到这样的情况……”
“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风里邪真言语霸道。
有雪暗暗吞咽口水,目前不惹他为妙,不然此话他在海罗杜庄也说过嘛!
“至少现在不行,。”风里邪真目不转睛望着怀中人:“法术故能让她自保,却也能杀敌于瞬间。她不知道哪一些才是她的敌人……”
“我太弱了,她没有一技防身,这样我想还不到皇城她就会丧命的!”
风里邪真的眼神射过来,有雪连忙闭嘴,真的没有诅咒她的意思……
“我自有打算。”风里邪真恢复之前的冷漠,他总能很快调试好自己的心情。
有雪也不再说,与他一齐担心在阳光下越显柔弱的可人儿。冰尘的小脸蛋毫无生气,因受惊而处于惊慌状态的神色没有散去,眉头紧皱。
他们在静磨崖又走了大半日,风里邪真突然说:“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学幻术。”
“我?”有雪惊恐不止万分,而风里邪真是绝不可能开玩笑。
第二日太阳从地下城的天空升起时,冰尘也张开了眼。
天气十分晴朗,他们正在穿过一片芦苇,风里邪真抱着她,蹙眉观望前方。
这张已经十分亲切的脸啊!她费力抬起手,悄悄去摸他的脸。
风里邪真低下头,朝她温柔地笑,十分亲切。
“你醒了?”连问话都柔柔的。
她微笑着点头,有雪非常不合时宜地跳出来,兴奋地叫:“冰尘妹妹!”
不远处有条小溪,风里邪真把冰尘抱到那边,才放下地让她洗把脸。
她随意捧了把水,感叹着说:“爱果说水很稀有,这里居然还不少。”
那清澈见底的溪水啊,那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啊,让风里邪真的心揪成了一团。
不不跳进溪里,开心地在水面上行走。冰尘看得出奇,好似多疼惜它似的。
“要不要吃点东西?”风里邪真去采了点野菜。
她点点头,接过来随意吃了几口。溪里有她不认识的小生物遨游,轻轻拨弄水面便四处躲藏。冰尘不厌其烦地玩这个游戏,待它们以为平静了跑出来嬉戏再伸手碰水。
话都不曾多说半句。
有雪不知道她怎么了,或许是连续几日昏昏沉沉精神差了?
“冰尘妹妹,我给你看个法术!”有雪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跑到一旁去。
冰尘专注地看有雪扣起无名指念起咒语。只见地上树枝随即跳起直立,它不断跳跃着,一会儿飞速急转化成一朵鲜花。花蕊五颜六色轮流变换,然后像坠落的星星一样滑入花瓣里。小花蓦地闪烁发光,若隐若现的样子迷人心智。它上下跳跃,无形间又幻化成一种带着珍珠般虹彩光泽的小东西。
她盯着它,痴痴问:“这是什么?”
“你摸摸看。”有雪将其停在冰尘手背上,冰尘伸手欲触摸,却将一根树枝握在手里。
有雪放开手,笑呵呵地征询冰尘对她幻术的看法:“怎么样?”
冰尘既羡慕佩服也失落,她已经尽得父亲亲-传的窥心术,现在又学会幻术。
为什么偏偏自己就是个凡人,不能学习任何法术呢?
有雪见她默不作声,走去挽她的手,说:“你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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