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早上的时候,张委拄着拐杖上了车。
自从张瑾死后,张委的身体仿佛一夜之间垮掉了。
“爸,”张琳跟了出来,“还是我来跟您去吧。”
“老实在家呆着,你不惹祸,对我来说,就是万幸了。”张委说道,转身进了车。他的声音异常虚弱,显然中气不足。
张琳有些失望地看着车子开走,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这些年,张家露出颓势,他都看在眼里,张委已是风显残年,张瑾被处死,张琳又不从政,张家已经不复往的威风,这让他也很郁闷。
而自己的儿子张念生,一年前还搬离了家,也很少给家中打电话。张家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却还做出这样让人笑话的事。
权贵之家的公子哥儿,哪个不是依附于家庭、忠于家庭?搬出去自立更生,说好听了叫磨炼意志,说难听了就是神经病。
反正看起来是不要指望张念生来帮忙中兴这个家了。
唯值得一庆幸的是,张琳的张氏珠宝公司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这两年仍然运作良好。这是张琳唯一的一点安慰。
张委步入会馆后,立即亮起了闪光灯,相机的咔嚓声也响个不断。
自从张瑾的事件之后,张琳多少也受到了一些牵连,一年多来,他一直很少在新闻媒体露面,成了最低调的常委。
而媒体早有预测,这一次的中央全会,也许会给张瑾事件一个尾声,也许张委会让出常委的席位。两年多来,张委都没有就些事发表过任何评论,那么现在呢?他还打算什么也不说吗?
一名记者抢了上来:“张常委您好,我是一台的记者,我姓刘。我想大家都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您了,看见您身体依然健康,我想电视机前的观众都会很高兴。”
“电视机前的观众很高兴,不过不是因为你的健康,而是因为你这样衰弱的气色。”
客厅里,林浩盯着眼前的等离子电视,叉着双手,冷冷地笑着。
电视里,张委看起来笑容满面,比以前胖了一些,似乎有些富态健康,但若仔细看,那是有些浮肿和泛黄。而张委的双眼无神,脸色苍白,面颊无肉,眼窝深陷,面孔粗糙,头发稀疏。
这是典型的忧劳成疾的面相,肝火旺而肾气衰。
卧室里,叶明春正在静静地睡着。她现在需要多休息。
张委微微一笑,凑近了话筒:“谢谢你,刘记者,也感谢电视机前的观众,现在我也感觉我的身体很好。”
林浩的嘴角再次露出讽刺的笑意。
“那么张常委,这次您是否有准备在会上提出的建议或者意见呢?”记者接着又问。
“有。”张委说道,“是关于加强军备的议案。”
“您能详细说说吗?”
张委微笑:“很长呢,在会议上,我会讲到的。”
“对于您这些年来的工作,您有什么想总结的吗?”
“我觉得我做得很好,配得上我所在的职位。”
记者接着问道:“那么以后的工作,您有什么想改进的吗?”
“我会提拔更多的人才,给他们施展的空间。”
“只怕你没机会了。”林浩微笑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张常委,您对自己的连任有信心吗?”
“有。”张委毫不犹豫地说道。
“的确有,可是主语不是你。”林浩冷笑着关上了电视,大喊了一声:“赵勇!我要一杯葡萄汁!”
管家赵勇很快就把一杯紫色的葡萄汁端了上来,林浩接过来慢慢地喝着,突然问道:“立行到和平京了没有?”
“十分钟前刚刚落地。”
“下午安排车辆接他去我东林地产在这边的办公室,我也过去。还有,晚上我会和别人吃饭,给夫人一个人准备晚饭就是了。”
赵勇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