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墨手上的东西卸下来。
“师姐,你听我说。”眼前的沈翊显然是知道松墨的脾气的,还了刀乖乖站好才等着松墨问。
“到底怎么回事?”
“师姐,这条路是往生路。只能直走不能回头,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回头的代价会是什么,不过现在嘛……”沈翊眼神下意识乱飘,意识到自己已经是犯了大错,并且还清晰明确的知道了代价是什么。
松墨:“那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我曾经在师傅的一本书上看到过这种阵法。虽然也是种障眼法,但幻象中出来的所有物件都是和本体息息相关的。有可能,还会伤及本体。”
松墨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为何?”
“师姐可知,医书上所说的气。”
“自然,”松墨看了看面前两个几乎一样的沈翊,皱眉道,“看着那个呆呆的,似有心气不足之兆。”
沈翊颔首:“正是。书上便说这幻物便是本体的一气,若是在幻象里受了损,便不可能拾回。”
……
一时间一种奇怪且诡异的气息在三个人间蔓延开来,小沈翊目光呆滞,木讷的站在沈翊撒手的地方不哭不闹。最后还是松墨收了刀,走过去抱住孩子。霎时间山谷里阴晴骤变,原本明朗的风景也似是遮上了一层雾气。
“怎么回事?”松墨把小沈翊抱的紧了些,却不想狂风大作,根本连站稳都是奢望。
此时,腰间的飒风隐隐发着细响,有破鞘而出的意思。沈翊赶忙把飒风握在手里,试图安抚这一只小野兽。却不想一个眨眼的功夫,小孩便毫无预兆的掉进了脚下突然出现的乌水中。
“师姐小心!”
沈翊紧忙拉住了松墨,面前的水却在下一瞬又变回了白亮的石路。
往生路,只可头尾往复交通,却从来没有回头的机会。
沈翊这一次无疑是犯了大忌,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唯一能做的便是找到阵法的天枢之处。往生路下便是忘川河,河水发乌色,是出此阵法唯一的办法了。
沈翊依着记忆里的阵法渐渐向死门逼近,“死后即生”,而生门往后却无法再回头。松墨不喜欢绘花门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觉得他们做人做事都不得章法,不过是些削弱人意志揭人伤疤的做法。
松墨皱着眉头,也像沈翊一样把正雪紧紧握住。却无奈手指冰冷,短刀也不有一丝温度。恍惚间只觉得手指尖没了知觉,便没注意到砂石划破指尖取下的一滴黑血。
等到到了西北方时,松墨便发现有一股力量在把自己往外挤。本以为是错觉,转头看见沈翊也同样看着自己,便知不是错觉。走的近了,便发现死门哪是生门那般安然的地界,无根之风带着砂石在死门处徘徊,脚底的石块也发着乌黑色。
本来一心放在沈翊身上的松墨忽的低头看见了脚下的状况,也只能极力屏住呼吸调整好狂跳不止的心脏,强行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破阵上。死门处的状况越来越糟糕,根本没有心力再去处理别的事情。
“师姐快躲开!”
松墨慌着神便被沈翊拉进了怀里,本以为是狂风卷砂石的戏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演化成了一条黑龙。黑龙肆无忌惮的在松墨两人面前嘶吼着。
沈翊手心攥出了汗,若是今天破不了这死门,可能自己要和松墨去真正的死门了……
沈翊想到自己的手里还抱着松墨,便定了定神:“师姐,别怕。相信我。”
“嗯。”松墨下意识的点了头,眼睛却也在寻找着什么。“你先去,我似乎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