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对峙,她甚至觉得自己如同在梦里一样。进入梦境时,梦境里的那些个人已经演完了自己的戏份,自己进来后便直接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却根本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应对。
兄弟两人僵持着,松墨便想要问个究竟。
“云澈?”松墨轻轻叫着。惹得云澈回头看着松墨这一双深潭般幽静的眼睛,虽然覆上了面纱,可自己依旧能看的出来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位姑娘。
云澈朝着松墨走近了几步,背紧靠着松墨的胳膊。却是一刻也不敢回头:“姑娘有事情问我吗?”
“嗯。”松墨点点头,问出自己内心的问题,“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澈想了想问松墨:“姑娘知道昨日找你的那一位是谁?”
“一位朋友。”松墨回答。
云澈叹了口气,心知松墨也不会告诉自己实话。便继续循循善诱:“那你可知道你朋友的身份?”
“公子可是有什么话想告诉我?”松墨神情严肃,云澈却话到嘴边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呵,既然医姑娘想听,我们兄弟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云槎站在两人三步之外,不屑一顾的笑到。
“还请云大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姑娘这一声大哥我可是担待不起啊。”云槎苦笑着收了剑,看着自己的弟弟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早在刚刚,松墨从包袱中掏出这把短刀的时候,云槎的心里无疑是不为之动容的。他很清楚他的弟弟喜欢上了一个最不该去喜欢的女人。其一,云门的弟子是他们这些三教九流不可高攀的;其二,若是他没记错,这可能就是云门师尊最喜欢的那个徒孙收下的弟子,那个人人传颂的医术天才;其三,这把短刀,他是见过的。
在一个名叫飒风的男人手上。
那还是几个月之前,他和云澈奉命分别去执行两个各不相同的人物。而他所要做的便是去追一个人——沈翊。这个沈翊可是武林盟重点“照顾”的对象,用他主子的说法来说,这个沈翊虽然贱命一条,可是他背后所有的秘密却是够整个武林盟吃喝一辈子的了。云槎接到的任务便是将沈翊抓回去,不论死活。
所以当时的云槎可以说是对沈翊下了狠手,毕竟在他看来这个人是死是活其实都不会影响。甚至死了比活着可能还会轻松不少,于是与沈翊的那一战,云槎几乎是奔着刀刀见血去的。只是自己技不如人,最后还是输了打斗,甚至自己的肩膀还被半空中飞来的一把刀伤了经脉。
等到战斗结束,沈翊从自己的肩膀上拔下了那把刀后便几步轻功消失了。后来自己再见时便是在一个名叫飒风的人手上,而这个飒风当然也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已经追踪了半月有余的沈翊。
而现在,这把短刀落在了松墨手上。云槎不禁心里盘算起了打算,“说到底不过是天意弄人。医姑娘是我们两兄弟的救命恩人,我也自然不会真的取了姑娘性命。但是你的存在却让我们两人的存在变得那么不可能。”
云槎说话的同时一步一步朝着云澈他们走去。可是云澈还是不相信他的话,对于云澈来说,他这个哥哥当真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当真不敢保证云槎这一句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想必姑娘现在也还不知道昨天见到的人到底是谁吧?”云槎笑着说,“姑娘说昨日来的人是你的朋友?可是姑娘当真知道你的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什么意思?”松墨感觉不对劲,知道他们今天的事情可能是与琅佩的出现有着莫大的关系。于是便准备耐着性子先听下去,其余的等到后面有机会了再处理。
“姑娘的朋友,是武林盟中人。也是我们兄弟二人的敌人。”云槎说的简单,但却是很明白了。他们兄弟二人是因为什么事情受的伤?是因为什么事情到的医庄?这些事情松墨不是不清楚。却没想到世事竟然会这么巧。当真是天意弄人了。
松墨还算是个聪明人,很容易猜出来他们做出这种种事情的原因:“你们疑心我告诉了她你们的身份?”
“姑娘,不必说了。既然我二弟信过你,我自然也不会平白无故怀疑你。”云槎已然站在了松墨的正前方,松墨只见着云槎嘴动了动,还没等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便觉得自己已然失去了意识。
——“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