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燕子是报丧鸟,松墨当然满脸的不高兴。一副为“师姐”抱不平的样子:“为什么啊?那些人好坏啊!”
“其实是因为师姐每次出面都是很大的那种事情,就不乏流血牺牲。但是那些人就好像看不见似的,将所有的错往师姐身上怪。”
“那师姐好可怜啊。”
“是啊。”朱明看着松墨的头发觉得手痒的不行,又想起来刚刚松墨的头发蹭上自己鼻尖的触感。不由的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就想摸摸松墨的头发。
可惜松墨怎么可能应的了他,正在故事里的松墨气愤不已,见着朱明的手来了便也摇着头躲开:“那些人好讨厌。他们为什么不去,这样他们也是‘报丧鸟’了。哼!”
松墨说着便狠狠抛下一个“哼”,表达着自己内心的不平。
“师兄说我说的对不对?”
朱明听着这话只是一笑,他在和季夏做沧澜阁的一些任务的时候便常常见这些人。他们总是有自己的道理,一开始自己自然像极了如今的松墨,他甚至告诉季夏自己想跟他们比上一比剑法,只是被季夏笑着拦着了。到后来自己似乎渐渐参透了季夏的原因,便也不太动气了。
“有时对于他们来说,真相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人们是怎么看的。”
朱明对着松墨缓缓说出了这句话,就好像当时季夏跟年少气盛的自己说的那样。朱明甚至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觉得那一刻,他跟季夏是重叠在一起的,他们是在不同时间段上心意相通的知己。
“哼,坏人!”松墨还是骂着那些人,但是因为自己又放不下这个故事,便嘟着嘴继续问:“那师姐后来呢?可有人出来保护师姐?”
“算是有一个吧。”朱明扯着嘴角笑了笑,看着并没有那么高兴的样子,“他是福州的公子。说起来也不知道在府里纳了多少妾,而且据说此人****,完全就是福州最有名的风流客。但他却突然之间便开始追求师姐,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嗯……”
朱明看着松墨若有所思,便笑着问松墨:“要是你,可愿意被这样一个人喜欢?”
“不知道,应该会吧。”松墨年龄尚小,哪想过这些东西,朱明问了便模棱两可的答了。但还是肯定多于否定。
朱明觉得有意思便问:“为何?”
松墨托着笑脸想了想说:“师傅说要找喜欢自己的人,她便是这样的。”
“嗯,你师傅说的不错。”
松墨才不甚在意朱明的这些问题,“那师姐为什么又在这里了?”
“这便要说这个公子了。其实他并不喜欢师姐,他只是想觉得师姐好玩罢了。而且,他还与江湖中一些不好的人拿师姐打赌。师姐气不过,却又有了他的孩子。最后因为孩子也没生下来就死在肚子里了,师姐就被抛弃了。然后师姐就到了这里。”
松墨听着这个故事的结局觉得难受不已,她甚至都没有力气去问孩子是怎么没有的。怕听到更让自己揪心的东西。
不过朱明还是看出了她极力掩饰的异样,偏着头问着松墨:“怎么了?”
“没事,只是师兄讲的故事和师傅讲的不一样。我有些不适应罢了。”松墨嘴上说着话,一双藕般的小胳膊撑着自己从桌子上站起来,“师兄,我先走了。师傅还要听我背书呢。”
……
松墨记着自己当时头也不回便走了,不过后面对这个故事其实也有了一点怀疑。毕竟一个精通香毒的人竟然天天拿着剑这当然不合理。除此以外还有朱明师兄那紧凑的故事节奏,听着真是不能细细琢磨啊……
于是乎松墨一边找着香饵的藏身之地,一边想着那个故事。忽然之间却听见了门开的声音,以为是顾白秋拿着香料回来了,松墨自然也就没在意了。
“松墨姑娘好雅兴。”孔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松墨细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孔公子有事情?”
“松墨姑娘可是说笑了,姑娘现在正身子我的宅子里。我在府中随便转转松墨姑娘还会介意?”
“自然不会,公子请便。”
看着松墨对自己态度这么冷淡,孔阳自然自己心里也不舒服。觉得自己坐在此处倒是有些无趣,但自己又不想离开,于是干脆在屋子里陪着松墨耗着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件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