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啊,我在家使十贯钱还要看婆娘脸色呢。”
韩五赞道:“你好大的出息呀,崔夫人今年尚不足十五岁吧,就把你给镇住了?”
李煦道:“不谈这个。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御龙寨究竟是什么来头?这股山匪很难对付吗,为何韶州地方和天下司都拿他们没辙呢,他们和付家之间又有什么瓜葛?”
李煦这些话在心里憋了很久了,这一口气问出来,心里舒畅多了。
他舒畅了,韩五却有些为难,御龙寨表面上就是股占山为王的土匪,但背景其实很复杂,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于是他含糊地答道:“你权当他们就是一股势力很大的山匪,韶州官府、天下司和付家跟他们都有瓜葛,这件事你以后慢慢就会明白。”
“果然是股有背景的山匪。”李煦在心里嘀咕道。
自在兰桂庄见了付清玉后,李煦就对御龙寨留了心,起初他以为这只是一股势力较大、作风凶悍的山匪,但随着认识的深入,李煦渐渐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伙盘踞在岭南、湖南、江西三道交界处的山匪可远不止打家劫舍那么简单,他们除了帮付家垄断三道交通获取暴利外,还走私贩卖盐铁给黄洞蛮,甚至直接出兵帮助黄洞蛮侵略州县。
对于御龙寨的这些恶行,韶州城的百姓说起来莫不是咬牙切齿,但奇怪的是州县官员谈到御龙寨时都是一副遮遮掩掩的表情,似乎跟御龙寨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
官匪勾结,鱼肉百姓,养匪自重,坐地分赃。
这是李煦对御龙寨与邻近州县官府之间关系的概括,是否准确还有待验证。
韩五最后跟李煦说:“开春之后,老夫人病体日渐沉重,恐大限之期将至,你是她一手抚养长大,论制你要回长安守孝三年,你有什么打算才能抗命不回?”
李煦笑道:“不必抗命,会有人替我出头向朝廷请求夺情起复的。”
“夺情起复?!哟,你好大的口气呀,你当自己是谁,一个小小的九品参军事而已。”
韩五显然对李煦的自信感到不屑,对丁忧守制期间官员夺情起复常被看作天子对高官勋贵的一种优赏,除了朝中高官显贵,边地的武将、外地的节度使、刺史也能享受这一殊荣,至于像李煦这样的九品小官,想要天子下诏夺情起复,其概率小到可以忽略。
因为韩五不愿意插手管李煦的闲事,李煦只得提拔了一个叫常山的书生,做了这新募的十二个爪牙的副目。
常书生带着十二个不怀好意的同僚熟悉了李煦交代给他的指令后,就分散进入韶州旧城,入户摸排人口和住房情况,掌握第一手资料。
常山干劲很高,只是经验欠缺,摸排工作磕磕绊绊用了半个月时间才完成。常山陡然间瘦了十几斤,本来就瘦的他现在变得又黑又瘦,干巴巴的像块干肉。
不过李煦现在对他却是越来越满意了,这半个月时间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竟把十二名下属整治的服服帖帖,见了他活像老鼠见了猫。
作为嘉奖,李煦正式提拔他为这十二个人的首目。
有了这些基础数据,拆迁、征地就有了依据,测算下来,拆迁征地的费用比原预算要少三万八千贯。
李煦默默地把这三万八千贯这个数字牢记在心里,准备在某个适当的时候一口吞下肚去。他现在的胃口越来越大,牙口越来越好,三四万贯的小钱吞就吞了,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