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船上来了?”
姓林的羽儿姑娘却没有这般惊讶,只有一抹淡淡的诧异在眼眸中一闪现,便不见了,只是抬眼望着来者。
紫衫少女近距离看清了羽儿姑娘。
她不由得在心里大呼一声,本来她在远处就看到这姑娘生得美丽,没想到近观,却是更加地美了十分,真是肌肤胜雪,唇红齿白,皓齿明眸,再看身形,单瘦细长,显得弱不禁风。
紫衣少女心里说:“这般美貌女儿,真要跑出去在大街上摆个摊儿写字卖画,只怕全姑苏城的人都会排着队前来观看奇景。”
这时那小羽气哼哼站在她姑娘身前,伸臂相护,道:“你是谁?哪里来的?别只管望着我家姑娘发呆!听不见我问话啊?”
羽儿神色平稳,轻轻谴责丫环:“小羽,不要这么无理,你看这位姑娘,眉目周正,面目和善,绝不会是心怀不轨之人。”
说完看着紫衫少女,微微笑道:“这位姑娘,前来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紫衫少女赶忙一敛衣袂,说:“姐姐不用惊慌,我只是这河上普通渔家的女儿,只是前月河上起了风浪,将渔船打翻,爹爹葬身鱼腹,留下我一个孤零零的到处奔波,刚才在船上远远看到姐姐像是个读书人家的出身,穿戴打扮又显出几分富贵,想必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妹子就想着前来央求姐姐,能不能把妹子收留了下来,给您做个粗使丫环,我细致的活儿干不了,但身体却是壮实的,干起粗笨活儿来保准能叫您满意呢。”
不容小姐发话,那小羽眼睛一瞪,嚷道:“你说什么呀?要来给家我小姐做丫环?我家小姐可不缺丫环,有我一个就够了。再说,我们已经、已经……”
林小姐接住了丫环的话,道:“是啊,这位妹妹,实不相瞒,我们主仆二人其实已经落魄无依,已经、已经连吃饭、住店都是困难了。所以不能收留你,还请你见谅。”
紫衣少女听了这话一点也不慌乱,微微一笑,道:“姑娘放心,我不要你们一文工钱,也不会要求吃好穿好,只是跟着你们,粗茶淡饭,能保全一条性命就是了。”
小羽上下打量着紫衣少女,觉得她衣衫半新不旧,果然不像是富裕人家出来的样子,倒像是个渔夫家普通的女孩儿。
小羽还想极力排挤,谁知林姑娘一听这少女和自己一般,家遭不幸,落得孤身一人,这么可怜,便点了点头,说:“好吧,我便收留了你,你跟着我们就是了。”
紫衣少女大喜,当下轻轻说了声“谢谢”,算是留在了船上。
林姑娘左右看着紫衣少女,脸上忽然显出为难的神色来。
小羽嘴巴尖利,抢先说道:“你既然跟了小姐,便是小姐的人,我们家老爷去世不久,我和小姐都是热孝在身,你也得……”
紫衣少女打断了她,说:“不用姐姐强调,我自然也该换上孝衫的。只是不知你那里还有白布没有?”
小羽马上打开一口箱子,却是有一些剩余的白布,当下动手就给紫衣少女缝出一件孝衫来。
紫衣少女换下自己衣衫,穿了孝衫,这才向着林小姐缓缓施了一礼,说:“多谢小姐收留之恩。我名叫梅羽衣。今年一十五岁。小姐日后只管喊我羽衣便是了。”
林小姐见她礼数周全,为人一团和睦,不由得也有几分喜欢,当下拉起羽衣一只手来,说:“我姓林,叫羽兰。这是我的丫环,叫小羽。你却叫做羽衣,我们三个名字中都有个羽字,真是巧得很,想必我们真是有缘这才相遇在一起。日后大家便姐妹相称吧。”
小羽一听这话,眼睛向着羽衣一瞪,说:“这哪里妥当,小姐便是小姐,永远是主子!我们做奴才的身份低贱,哪能跟小姐姐妹相称呢?”
羽衣一呆,心里说:“世上哪有这样自轻自贱之人,首先自己便不把自己当人,还怎么叫别人尊敬你呢?”
她发现这小羽对自己怀有成见,很是不欢迎自己到来的样子,却想不明白自己又哪里得罪了她?
其实,这小羽的心思羽衣哪里能明白呢?原来她一个人跟着林小姐时日长了,见今日又冒出来一个做丫环的,只怕日后在小姐面前得了势,对自己不利,这才对羽衣心怀防备,不断排斥。
羽衣心里想着正事,便不理睬小羽,只管去船尾坐了,看着汤汤流水从船尾缓缓流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