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旁边,伊之助扯着嗓子嚎道:【你们要活着回来啊!】
这傻小子,说的什么蠢话。早已走出十几米远的神崎葵转过身气呼呼地挥了两下拳头:【我才不会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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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他们都出去了啊。】
微黄的方形纸张平铺于干净整洁的榻榻米上,黑绿色发丝的少年穿着银扣的暗色队服,外披一件单色的霞纹羽织,正按着纸张专心致志地将其对折对折再对折。
【没错。】摸摸他的脑袋,白发少女将一只浅棕色的竹杯递给自己对面之人。
就在几步外,同样发色的清秀少年穿着件深色的霞纹羽织,随意盘腿席地而坐,他队服上流转的却不是银色,而是与白发少女一致的暗金色。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几年鬼杀队内知名度最高的时透有一郎与时透无一郎。
因为年龄过分的小,为了不耽误生长,即使身为柱,有一郎的任务也比其他人少一些。这日恰巧休沐,打听到灵柱正在蝶屋,便带着弟弟前来拜访。
难得有一天没有一开门就看见猪突猛进的情形,他还有点不适应:【好安静哦。】
【嗯?】左折一下,右折一下,没过几息时间,无一郎就举着一架小鸟似的东西靠了过来,挨着哥哥,他左顾右盼了一会,问道:【伊之助不是还没有到年纪吗?】
【是呢。他比你大一岁,今年十二了,也差不多了,所以最近实弥抓他抓得很紧。】
花千骨低头瞅瞅他捏着的物什,仔细辨认许久,却始终不知是个什么东西,有点像春日孩童放飞的风筝,又似平展羽翼,滑过长空的鸟雀:【无一郎,你折的这个是……?】
【纸鸟,】探头看了看,有一郎代替弟弟回答了:【千骨姐姐没有叠过吗?】
———两年时光匆匆流转,伴随着误会的解开,三人的关系早已融洽无比,不复当年的火药味十足。
【纸鸟……】摸摸下巴,花千骨从地上摸过来一张纸,十指一动,也开始叠起东西来:【这种“纸鸟”没有,不过,我倒是折过另一种。】
【另一种?】
【嗯,】花千骨动作很快,不多时,一只天蓝色的小鹤便出现了。其尾高耸如山,其翅倾斜似崖壁:【看~是千纸鹤哟。】*.。(?????)*.。
【我家乡那边的人经常用这种“纸鸟”来传信哦。】
【传信?】看看千纸鹤,再瞅瞅自己的小纸鸟,无一郎歪歪头,伸手戳戳纸鹤的翅膀,纳闷道:【但是,它又不能飞……】
也没长脚,怎么传信?
【像这样。】花千骨微微一笑,并指逼出一团浅紫色的灵光,点在纸鹤的头上。
宛如冰入滚水,才挨到一点,光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刻,在两个孩子越来越灼热的视线下,纸鹤头颅一点,双翅一斗,竟然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地面!
就像一只真正的小鸟一样,它一下一下地拍打着翅膀,在房间内自由自在地翱翔!
【哇……】无一郎目不转睛地追随着它的踪迹:【飞起来了!】
【怎么回事?】
手掌不由自主地按上放置在地的日轮刀,倘若面前不是十分熟悉之人,有一郎立刻就要拔刀了:【和血鬼术好像!】
花千骨:【是吗?】
【好神奇,】看看纸鹤,再看看她,无一郎眼睛撑得滚圆:【千骨姐姐,你是神明大人吧?】
如果不是神明,怎么会拥有这样的力量呢?【太厉害了!】
不变的面容,超乎常人的“预知”能力,奇特的力量……
忆起其他队员的话语,当哥哥的有一郎也有点按耐不住自己旺盛的求知欲了:【千骨姐姐……】
却见花千骨竖起双指,对着他手心的纸鸟点了过去。
紫光消失之际,一股微弱的力量挣动了起来。
【啊!】下意识地松开手,时透无一郎惊异抬头———脱离了束缚的小纸鸟歪歪扭扭的浮空而起。
【是我做的纸鸟。】凑上来,无一郎呐呐道:【它也飞起来了……】
刚开始还有些生疏,仿佛初次学习行步的孩童,但很快,纸鸟就掌握了正确的飞行方式,是拔地而起,极快地追上了纸鹤。
【它们要去哪里?】
【谁知道呢?】
微笑着目送纸鹤与纸鸟离去,花千骨似有追忆:【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法术罢了。我和鬼杀队的大家没有什么不同,也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
今日风清日丽,长空碧蓝似海,透彻澄清。正是出行游玩的好日子。
在万人的瞩目下,相似又不同的两只纸鸟乘风而起,扶摇直上。
【……那它们能飞多久呢?】
【或许几个时辰,或许一时半刻。】花千骨如实答道。
【不过,】她话锋一转:【能飞多久也并不重要,不是吗?】
说的也是。
把心底的一点惆怅抛开,有一郎耸耸肩:【不过,我们以前叠的纸鸟,不是这么玩的。】
花千骨配合地问道:【那是怎么玩?】
【这个嘛……】从无一郎手中接过另一只不晓得是什么时候折出来的小纸鸟,时透有一郎对着尖的那一头哈了口气,而后卯足力,手臂一抬,一落……
【嗖——!】
如同一支离矢而出的利箭,小巧的纸鸟破开空气,深深陷入进两米外的障子门内!
【就像这样,是爸爸教我们的,我们一直用它来打果子。】
【哥哥打的最准。】吭哧吭哧地继续叠纸鸟,无一郎补充道。
【……】一卡一卡的扭头看向被扎出一个洞的门,花千骨的脸色陡然复杂了起来:【……有一郎。】
【嗯?】
【快跑。】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