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援朝胡乱弄熟些食物打发了胃,洗几件衣服;打算明天不去学校。去他的林二师吧!还是去花子楼听故事,因为讲故事的人越来越少。
嘎豆儿来了,在走廊下楼时,就能听出:脚步拖沓杂乱,还无所顾忌。
“李哥,问你些鸽子的事儿,什么样的鸽子算是好鸽子?”
“这、不好讲;你是说咱人类饲养的家鸽吧?你看着喜欢就是好的,养养就有感情了。人的好恶观,其实都是各自情感上的反应……”
“你说说鸽子都有什么样儿的吧?”
“样子,你是说外表毛色吧?还真不少……红棕色的叫红葫芦。青灰色的叫野鸽毛。翅膀上带三条白色横纹的叫瓦斑;有白脖瓦斑、黑脖瓦斑。没有杂毛的白鸽子叫沙沙白。黑头的叫土匪头。黑尾巴的叫黑扇儿。头尾都黑的叫两头乌。白鸽子头上或身上的显眼部位、有一两点黑点子的、叫一滴油或两滴油。黑点子再多叫点点油。全身都是点子就是雨点儿了;青灰色点子的叫黑雨点儿。白点子的是白雨点儿。要是色点大小斑驳混杂的,就是葡萄花……另外,冠嘴爪上也有讲究。有冠毛的叫凤头…”
瞿——!他捂耳皱眉闭目吹口哨儿;再右食指顶在举起绷平的左掌心里说:“鸽子讲座请暂停!李老师,您吓着嘎豆儿啦,课别上了。李哥,你明天、干脆陪我去一趟吴园儿得了。”
“吴园,怎么跑那么远?”
“在吴园儿这边儿;就是群众影剧院后面过去没几步……”
“群众影剧院后面过去没几步?那是女厕所。”
“李哥,我跟你说正经的哪,真不远,课间操的时间就够。我跟同学用毛主席像章换了一对鸽子,明天去他家…”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换鸽子?”他停搓洗,神情紧张。
“毛主席像章啊?就是机械厂出的那种,我有好几……”
他快去关门,低语:“你胡闹!怎么敢在学校里干这种事情?”
“我知道,怕啥?”他低声争辩;不清楚说“知道”是何意。
“怕啥?让别人揭发遭大祸。而且,大人也跟着倒霉。”
“大人,哼!”
“大人、也包括你奶奶、你姐!”
他沉默片刻,说:“我、我知道,那……我知道这事儿不好,所以跟丁小头是偷偷摸摸换的,没谁看见。”
“咱学校哪有干事儿不招眼的地方?”
“而且,当时我们也是怕别人知道,所以昨天我已经把像章给他了,今天我去他家拿鸽子。我赠送他像章,他给我鸽子;其实,也不算是换。”
“唉,你不知道这种事情的厉害,要是爆发、人倒家塌!”
“我以后一定注意。我让你去,是帮我看看丁小头给我的鸽子、是不是公母一对;我怕他瞎乱给两只,养养一看,不是俩男就是俩女,以后,连个革命接班人都没有。”
“什么革命不革命的?你……公母好分:公鸽子会咕咕咕叫,个子大,毛色亮艳,脖子粗,你可以轻轻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