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援朝嗅嗅说:“嗬,真够香的!这做鹿肉的手艺真不赖呢;肯定是咱知青点儿上三大名厨之一做的。”
“具体是谁不知道,今天大灶上留了好几个人哪。”
“嘿嘿,我可是、锅中惭愧,只有粗面糨子。”
“咱们这知青全席上,还就差你那棒子面粥哩,指着那粥喝出一个圆满的结局呢。”邦子说。
“我一直对你做的粥、情有独衷,开荒那次没喝够。”相片儿说。
“李哥,羊鹿子不是你跟豺狗子借来、给我们的吗?这可是今天的主菜。”
“秃和尚,你今天可在知青点上露脸了,获得了广泛一致的好评,大家把你乱夸一气。”老五说。
邦子手抓肉塞吃,含糊说:“翻身不忘共产党,吃肉不忘秃和尚。你没见嘎豆儿,听见别人说你好,跟听表扬自个儿似的,乐得脸皮儿乱扯。”
“咱们还少着两口酒,只好大块吃肉,大碗喝粥了。”
“有我在席上,什么时候能少了酒?只要有了酒,神仙前头走。”相片儿说着摸出瓶酒来。
“相片儿,你这是含糊其辞,到底是你在神仙前头走,还是神仙在你前头走?”邦子说。
相片儿咕嘟咕嘟喝两大口酒,抹抹嘴,说:“管他谁前谁后哪?只要咱和神仙、能就伙在一起就中啊。”
“这神仙不论前后,可都着了你的道,在前头嘛,是为你开路;在后头呢,又是给你做了个跟班。”老五说。
“那还不如这样哪:只要有了酒,神仙背我走;骑在神仙背上,吆喝累了,歇歇气儿,抿上两口酒。”
“嘎豆儿,你倒是更气魄,把神仙当脚力。”
“相片儿,这酒、是不是打的代销店的、散白酒?喝着、怎么还是有一股子子酒的呛鼻子味儿道。”
“是,说是混合粮食做得杂粮散白酒,就这酒便宜;这些日子,咱财政上有些吃紧,只能拣着最便宜的买了。”
“我这儿还有几块闲钱,你先拿去用着。”
“得了吧,咱知青里面、就你最像无产阶级成员;上戏台出演个喜儿她爹杨白劳、都是现成的,粘上胡子就是。”
“嘿嘿,俺哪有那么悲壮啊?不过,俺这个人,倒是不爱穿新衣服,那样不自在,不能随便在地上瞎打滚儿什么的。”
“这工资不知怎么、就那么不经花?看着来了十八块大洋,可哪天一数就少几块;总以为数错了,或者是丢失了。花剩下的钱,赶紧往箱子角掖,都不敢拿出来再数数看,到底是多少。”邦子说。
“邦子,我给你支个省钱的招儿,下次领工资的时候、要几张大大面额的钱票,存着,坚决不破开花;就是饿得吃手指头,也死不破开,这钱准省下来了。”相片儿说。
“完了完了,相片儿你完了!全中国最吝啬的守财奴!按照你那省钱的招儿过日子,那哪行啊?那还叫过日子吗?我宁可把钱花光了,也不受这个精神折磨。”
“你们就别在经济上吱吱叫了,你们也不看看人家嘎豆儿:一个月才只有几块钱哪?也就是刚刚够个饭钱,照样过乐和日子。”老五说。
相片儿说:“那倒、还真是,嘎豆儿,是咱们知青中间的、大丈夫不伸、能屈的、典型代表,我敬酒、一大杯!”
“我主要是、不抽烟、不喝酒,没什么事情上可花钱的;另外,生活上、也没有什么讲究,钱就够花了。”
秃和尚说:“对,吃饭不管是白菜萝卜,只要能吃饱就行;穿衣服不管新的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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