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穿了一件皮背心和一件毛线外套,下面只穿了一条单裤,首都的十一月,寒风飕飕,冷得够呛。她紧裹着衣服,勉强在voa门前照了个像,就只想回到车里去,完全没心思到别的地方去玩了。
老板这次出门还用心打扮了一下,穿了一件棕色的皮茄克,头发也长起来了,吹得飞飞的。老板的五官并不难看,如果不是个子比较矮,基本上就算得上帅哥了。老板要把皮茄克给她穿,她连忙推脱,因为老板里面就穿了一件衬衣,比她还糟糕。最后老板只好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两个人拉到了一个广场前。
老板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广场,但见一些纪念碑之类的东西这里那里耸立着,她又冷又不懂行情,也懒得读那些说明,只胡乱地照了些像,表示到此一游,准备回去后慢慢研究。不过到了这里,风似乎不那么强劲了,她慢慢觉得可以承受了。于是两个人在那个广场逛了一通,还看到一棵很高的圣诞树,装饰得很华丽,又有人在布置会场,听说感恩节的时候美国总统会在这里发表讲话,两个人少不得又照了一通像。
快到中午了,天气更好一点了,游人也慢慢多起来了,老板拉住一个游客,让他帮忙替自己和海伦照个合影。她不好驳老板的面子,心想照个像也不能就把两人照成两夫妻了,就让那人给他们照了一张。然后他们玩到白宫附近,打听了一下,说今天白宫只对残疾人开放。两个人好生遗憾,只恨爹妈替自己多生了一条腿,不然的话,也算一个残疾人,可以进白宫看看了。
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通,老板就说:“华盛顿也就这些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博物馆了。我们还是去看看我们的车吧,搞不好得修车,那就很花时间了。”
两个人又坐出租回到停车的地方,老板把车开了出来,后窗上的玻璃摇摇欲坠,还没开出几步,就哗啦一声掉下来一块,后窗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而且边开边往下掉玻璃。老板只好停了下来,干脆把剩的玻璃敲掉,不然会拉下一路的碎玻璃,让警察捉住就麻烦了。
没有了后窗玻璃,车里再怎么开暖气都没用了,两个人冻得发抖。老板说:“不行了,得先修玻璃了,不然的话,开不到纽约,我们俩就冻成冰棍了。”
于是两人开着车到处打听修车的地方,华盛顿的路真不好找,搞得不好就转回原地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修车行,人家又说要预定窗玻璃才行,因为这是后窗,玻璃里面有化霜装置的,不是一般的玻璃。修车行开出来的价也是天价,贵得很。老板发誓要找到一家有junkyard的修车行,那样的话,就有可能找到一个旧的窗玻璃,不光便宜一些,也不用提前几天预定玻璃。
两个人开着车这里问那里问,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家带junkyard的修车行,在里面找到了一辆同型号的报废了的车,上面的后窗玻璃还是完好的。老板把车留在那里修,叫了个出租,带海伦到唐人街去吃晚饭。
老板让她点菜,她点了个炒豆苗。老板又点了好几个菜,都是她平时爱吃的,但她最喜欢的还是那个炒豆苗,嫩嫩的,绿油油的,加了蒜蓉,很好吃。不用说,每次吃饭坐车都是老板会钞,他坚决不让她付钱,叫她不要丢了他的人。
回到修车行,又等了一会,才拿到车。两个人立即出发,开往纽约。但开了一会,老板就说:“老婆,我实在撑不住了,昨天没睡好,今天又累了一天,刚才开着开着眼睛就闭上了,我们找个地方住下吧。”
她也疲倦得要命,心想我多少还在车上睡了觉的,老板一直在开车,完全没睡,怎么受得了?不要开翻了车,把命送了就不合算了。她同意了,老板就找了一家旅馆,停了车,走进旅馆。
老板当仁不让地冲上去定了房间,叫上她往电梯那里走。她也不好再去定一间,从昨晚的情况看,也没必要再定一间,于是跟着老板进了六楼的一间房,仍然是两个queensize的床,不过房间豪华多了。
老板辛苦之极,说了声:“让你先洗澡。”就倒在床上睡了。
她到浴室洗了个澡,爬到自己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老板的说话声惊醒了,老板好像在打电话,叽哩咕噜的,听不懂。她问:“老板,你是不是跟餐馆的人打电话?”
老板点点头。她想跟benny说说话,就交待说:“你讲完了别挂了,我也要说几句。”
老板的电话打得好长,她不知不觉地又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老板已经打完电话了,她问:“你把电话挂了?”
“你睡着了,我还不挂?再说卡上也没钱了。”老板说着,把电话卡扔给她,因为那是她的卡,昨天老板打电话给mike问路的时候借去的。
她听说电话卡打完了,也没办法了,反正老板刚才给店里打过电话,那benny就知道她一切平安了。她朦朦胧胧地又睡了一会,突然听见老板在叫她:“老婆,快起来看电视,午夜成人片,保证你没看过的。”
她一听说是成人片,就不好意思看了。电视机在靠近她的床的那边,她躺在被子里,背对着老板,偷偷看了几眼。可能她这个人对画面不那么敏感,虽然看到一男一女在做那事,她也没什么感觉,还不如看文字时有感觉,大概看文字没有画面干扰,可以自由自在地想象。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想继续睡觉。但刚把头埋好,就觉得有人在拍她的被子,她伸出头来,扭头看了一下,见是老板站在她床边。
她在被子里转了个身,准备面对着老板来讲话。刚一转过来,她就看见老板的短裤那里象揣着一把枪一样,鼓鼓囊囊的,正对着她的脸。她倏地转过身去,以为老板自己没意识到这一点。她背着身子问:“什么事?”
老板说:“看了成人片,起了反应了。老婆,你看了成人片没反应?”
她劝他:“把电视关了睡觉吧,不早了,明天还要开车。”
“这怎么睡得着?老婆,来happy一下再睡觉吧。”
她声明说:“我不是你老婆,你别把玩笑当真了——”
“我知道你不是我老婆,但是happy一下也没什么嘛。你不想?”
她觉得这问题问得可笑,我跟你又不是恋人,又不是夫妻,就算我想,也不关你的事。她闷闷地说:“不想。快睡觉吧。”
老板央告说:“你不想,帮帮我吧,我——受不了了。”
她很严肃地告诉老板:“我——不会帮你这个忙的,我跟你说过了,我有——男朋友的。”
“大陆的那个?我劝你趁早吹了吧,隔这么远,有什么用?现在大陆有的是鸡,他在那边肯定没闲着——”
“不是大陆的,是美国的——”
“美国的谁?”
她心里很生benny的气,他肯定没把她跟他的关系告诉老板,不然老板怎么会不知道?
她想老板刚才在电话上肯定是在跟benny说话,因为小张是福建人,不会说台山话,老板肯定不会跟老伯打那么长时间的电话,只能是benny。老板跟benny在电话上说什么呢?是不是benny把她让给老板了?或者说这次旅行就是老板跟benny策划好的?不然老板怎么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