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的嘴巴定格一秒,又默默地缩回原状,流瞳内心是各种挠墙,面上却淡定无比,“哦,没什么,我只是打个哈欠。”
余光瞄到那团莹润的光正在渐渐变淡,她心中暗自肉痛,上前一步做歉意状,“惊到少主了吗,真对不起,我睡品不好,少主都出冷汗了。”
说着,竟伸出舌头舔对方的脸以示安慰。
当然,也趁机把那团莹光吸入腹中。
哼!谁都别想阻止姐姐进零食!
邛泽不由自主地躲了一下,谁出冷汗了?他都怀疑这小鹿妖是不是想吃他的脸,看那一副咂吧着嘴津津有味的模样。
流瞳倒是因他的动作后退了一步,做惭愧相,“哎呀,我忘了,我今晚睡之前忘记嚼香草了,”泫然欲泣,“少主必定嫌弃我有口气了,我怎么能这么大意呢,我这就去月漾府中吃点香草。”
说完,低下头,泪奔而去。
“……”
邛泽眼睁睁地看着她绝尘而去,解释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殷切招唤的手臂徒劳无功地吊在半空。
他心中不由浮起一丝愧疚……
而出了邛泽府的流瞳却只觉得天高地阔,她把变色衣往身上一蒙,瞬间融于夜色,然后迈着极轻快的步子猎梦去也!
直到黎明时分,流瞳才回了月漾洞府,看着储梦空间那异彩流动的莹光,真正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心满意足之余终于想到了邛泽,连忙又去邛泽府打花呼哨,谁知却被告知邛泽有事出了门,于是她更加心满意足,回到月漾洞府守着自己的粮仓研究起了那些花里胡哨的梦。
啧,这可比那些集市之言靠谱多了,绝对能反映妖们的真实心声,要不要总结一下向邛泽反映反映呢?
小白鹿趴在垫子上,小尾巴左摇右摆,想着想着就联想到了邛泽那个梦,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在那个梦中是很有武力值的,手中能凭空凝起两把兵刃。
流瞳兴奋起来,抖擞精神,依照梦中的情景,凝神运气......
不行?她换了个姿势再凝神运气......
还是不行?她干脆变成人身使劲凝神运气......
为什么粑粑都快运出来了,两只手上还是空空的?她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恍恍惚惚地想,难道梦就是梦,不管是谁的梦境,都是不能作数的?
她颓唐地又变回鹿身卧在垫子上,左指上的龙形戒指随之变成一根细细的发丝,她无意识地轻抚着发丝想,要不要招肜渊过来问一问呢?说起来,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想过她没有,她对他一无所知,可是内心里她对他的一切都很好奇的......
思绪漫无边际地飘着,意识却无知无觉地滑进了黑甜乡中……黑天白日地操劳,累呀!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凝聚兵刃太过用力的缘故,她竟真的做了一个刀光剑影的梦,虽然潜意识里,她也不确定这个梦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梦。
梦中,是一片银白的世界,天地间浑然一色,树上、地上积了厚厚的雪,偶尔“咔擦”一声,有树枝被压断,雪花簌簌飘落。
四周很静,弓弦绷到极致的静,静得连一丝细微的呼吸都可以听见。
她手握兵刃,瞳孔收缩,紧紧盯着自己面前的人。
四个人,个个彪悍体壮,杀气逼人。
她神经紧绷,而内心却在不合时宜地仰天咆哮:这到底是在闹哪样啊!大哥我不认识你们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有误会好好说,大家都是文明人,千万别动手啊!
正想着是不是要和对方来个文明交流,对方却连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一刀便劈了过来!
她险险避过那一击,出手如电,双刃立刻还击了回去。
几个人战成一团。
不断地有树枝被砍断,积雪纷落,鸟雀惊飞。
地上的雪被伤者滴落的血染红,猩红刺目,无声蔓延。
四个人初时对她还有所顾忌,可战到酣处,性命攸关,谁也顾不得了,致命的杀招一招接着一招,铺天盖地朝她袭来。
她毫不示弱,决绝反击,身上的伤处越来越多。
突然,一个人避过她,径自向她身后拦腰一截。
刀光闪过,凌厉的杀气破空而来,倏然斩断了她身后一株树木。
树木倒地,一团雪球砸到地上又弹跳而起,瞬息变为一个白发少年。
流瞳:“……”
为什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为什么每次见他都从树上掉下来?
流瞳额上滴出一滴冷汗,几乎是不受自己意志控制一般,便冲着只有七八岁模样的邛泽少年大喊过去:“快闪开,到我后面去!”
双刃不避反进,迎面隔开对面一记攻击。
对方攻势愈急,她以一敌多,后面还护着一个孩子,渐渐有些左支右绌。
四个人中力量最强的那个,显然是个头目,见她身法渐滞,记记杀招,冲向她身后的邛泽。
她拼命抵挡,对方不耐,黑色的魔气瞬间暴涨,霎时天地昏暗,阴风盘旋,灌注了十成魔力的巨大兵刃带着隐隐的雷电之声当头劈下,在场的人都被这陡然而至的巨大压力迫得胸口窒闷,几乎当场吐出血来。
她一跃而起,升至半空,拼命催动自己的兵刃,隐隐的光芒笼罩周身,她没有丝毫回避,以玉石俱焚的架势,迎向这凌厉无比的一招。
兵刃相击,发出轰然巨响,大地震颤,周遭的人不由自主地停了手,她被弹飞出去,胸口被血染红,从左肩到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对方也好不到哪儿去,连连后退,拄着刀跪倒在地,喷出一道血剑。
对方四人,一死三伤,她摇摇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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