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关系。
杜金呈在她眼前慢慢缩小,变成了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他衣衫褴褛,瑟瑟发抖,甚至捡起地上的雪,涂抹在自己身上。
小男孩慢慢模糊,与眼前的杜金呈重叠在一起。究竟吃了多少苦,他才能成长为如今的模样?
都是苦命人。
杜金呈虽然收了剑,可袖中的手已经搭上暗器,要是南宫宗存真的没有一点良心,他保证让他一击毙命。
童年的一幕幕,少年的一种种,都在杜金呈脑中走马灯似的播放。冷、痛、血腥味、腐臭味还有母亲的死,都凝聚为恨。他紧紧握着手里的暗器,指节泛白,呼吸不匀。
南宫宗存并没有收回他扳指上的暗器,那把小小的刀就离林依典的脖子只有一寸不到的距离。
他思忖着杜金呈话里的真实性。
应该……应该不可能。
可是,他说的确实是南宫宗存一直掩藏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嗖——”众人只看到有一个影子从杜金呈的手中破空而出,直奔南宫宗存而去。
林依典一直关注着杜金呈的一举一动,她知道,杜金呈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他们。虽然他收了剑,但肯定在暗处蕴藏着杀招。
因此杜金呈手一抬,她便赶紧抱着小宝俯下身去。
南宫宗存的手下急急上前,但还是晚了一步。
那个东西砸到南宫的脚,然后跌落到地上。
南宫宗存的表情在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终于大变,原先的愤怒质疑,如今都溃不成军。
那不是什么暗器,只是一枚小小的吊坠。
吊坠的主体用黑金镂空刻了一只翅膀,中间是一颗小小的萤石。翅膀半收,将萤石包裹在中间,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杜金呈的母亲名唤梁莹,而南宫宗存的表字,叫做羽翔。
这枚吊坠所蕴含的深意,不言而喻。
林依典认出,这枚吊坠是杜金呈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次在南宫宗存的寿宴之上,她弄丢了《天残地缺图》。当时情况紧急,杜金呈便扯下脖子上的吊坠,要她当作贺礼,近前祝寿。
所以,当时,杜金呈是故意的,他想要南宫在大家面前失态,并不是为了帮她。
南宫出丑了以后会怎样呢?是念及旧情给予丰厚的赏赐,还是恼羞成怒直接杀了献礼的人?林依典不敢往下想。
也许原着里说她会死在杜金呈手上是对的。
杜金呈的确对她很好,可这不过是基于他突如其来的汹涌爱意,退潮之后,沙石尽显,到时候他还能待她如初幺?
南宫宗存颤抖地将吊坠拾起,眼睛里带了些泪花:“真的是你幺?真的是……”
杜金呈的脸上毫无丝毫的表情。
“那莹儿呢,你母亲……如何?”
“早就死了。”
南宫宗存像是支撑不住,一下子跌坐到地上。
“现在,轮到我提条件了。用你对我们这么多年的亏欠。”他的语调没有一点起伏,“带上我的人,一起去拉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