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头拉他过来,居然是喝酒来的。
两人闲聊的时候,包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就进来几个七爷的手下,每人的怀里都抱着一箱酒。
有白的、有啤的,当然也不洋酒。
到最后,足足搬来了六七箱之多,看的秦垚是一阵眼晕。
“老头,你没发烧吧?”秦垚能不惊诧吗?
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身上还受了严重的创伤,不去休息也就罢了,居然还有心思喝酒,要不说七爷够虎,正常人谁敢这样搞?
“嘭!”
七爷并未解释什么,当着秦垚的面开了一瓶洋酒,站起身将桌面上的两个酒杯倒满。
再然后,在秦垚目瞪口呆的神情中,七爷端起其中的一杯,一个扬脖,满满的一杯酒很快就见了底。
“爽!”七爷擦掉嘴角的酒渍,哈哈一声大笑,精神头也跟着硬朗不少。
“秦小哥,这一杯是老朽敬你的,感谢小哥你的仗义相助,老朽先干为敬!”老头又给自己的杯子倒满,当着秦垚的面又是一口直接闷下去。
秦垚全程看的一愣一愣的,鸡皮疙瘩更是掉了满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七爷了。
把酒当水喝也就算了。
关键还是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
这老头就这么着急着去见阎王?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luoli,右娇娘,锦帽貂裘,renqi怀里躺。为求倾城跨重洋,射蛮夷,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异国他乡,何处是温港?猛龙过江豪气壮,花下死,好儿郎!”七爷徒然间从位置上坐起来,高举酒杯,嘴里吟唱着诗词,就像是得了失心疯。
“噗!”秦垚刚到嘴的一口酒直接就喷了出来,菊花都跟着一紧,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神尼玛老夫聊发少年狂,左luoli,右娇娘...好好的一首千古名诗,楞是被七爷改的找不着南北,这老头要不要这么骚气?
秦垚都替七爷害臊,要是东坡先生还活着,听到七爷如此篡改自己的作品,还不得拿把AK直接把七爷突突了?棺材板特么都快压不住了!
“老朽像你这般年龄的时候,何尝不是鲜衣怒马、潇洒不羁?自从来到这该死的蛮夷国度,老朽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过,整天整夜的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到头来,不仅没有获得应有的尊重,反而更是惨遭蛮夷的欺压,你说老朽是不是作贱?是不是作贱?”七爷浪着浪着,突然间就当着秦垚的面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老泪纵横,让人心酸。
秦垚这一次没有再说什么,突然间也沉默起来,猛灌了一杯洋酒,油然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凄凉。
他正经历的事情,说到底,其本质跟七爷是一模一样的。
区别在于,秦垚只是初来乍到,而七爷,在这个国度已经生活了几十年,在这里成家立业,在这里开枝散叶。
几十年的忍辱负重,换来的不是尊重,反而是蛮夷的更加变本加厉,时间长了,全部堆积在七爷的内心深处。
尤其是今夜发生的事情,更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谓积重难返,大抵如此。
总结成一句话,老头这些年活的太难了,也活的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