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些高谈阔论吸引,佩服他们不吃嗟来之食的骨气,然后越陷越深。
他们身上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至少无论何时,保持超级厚的脸皮和哪怕喝了两天的白开水没钱吃饭时依旧乐观地自我调侃,这是清韫难得见到的。
看着跑过来的几人,清韫笑着也打了一个招呼。
林志高一直对清韫十分有好感,李秋鸿在后头慢慢悠悠地还没走过来,他就率先开口和清韫聊了起来。
“……我们最近认识了几个美术系的大才子!你不知道,他们的画作有多棒!”
清韫微笑着挺他们激动的七嘴八舌。
她当然知道有多棒了,不过大二的美术生,和这些人一起高喊着自由和解放,一次次对原主洗脑,让原主在无遮无拦的画室里脱下了衣服,边上还有一群非画家的“大作家”们围观。清韫恨不得冲到原来的世界好好打开原主脑子看一看,里面装得是什么稻草?
哪怕是纯艺术的裸体模特,那也是极度尊重模特隐私的!
这件事过后,这些嘴里说着艺术的男人,却对原主的态度一下子变得更加随意了。而原主以为,自己是真正地融入了他们……
李秋鸿终于走到了清韫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清韫。清韫看了他一眼,转过了视线。
每次都这样,对原主发了脾气,事后不是原主去哄他,就是他这样欲语还休地看着原主,原主总觉得这就是道歉了,也觉得这样是对她有感情,只是他是男人不好意思说出来。实际上,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表示!一切都是原主自贬自贱,他只是勉为其难地接受。
李秋鸿有些惊讶,清韫竟然没有像以前那样抓住机会和他说话。
林志高见到这个情景,更加高兴了,说得愈发激动,恨不得立刻拉着清韫去美院。
清韫一脸为难:“我刚刚约了朋友去医院做义工……”
大家又纷纷问做义工是怎么回事,她最近在忙什么。
“我转了医学专业,打算以后上战场,做军医;我们很多医学生在假期去医院做义工,救助病人的同时也能锻炼自己的实践能力。”
李秋鸿憋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如今的国人,病得严重的不是身体,而是他们的思想!”
他一说,大家纷纷附和起来。
清韫看向他:“可是我没有唤醒国人思想的能力,如果因此直接放弃了学医,那我还能为这个国家为人民做什么呢?何况,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麻木的,战场上,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没有医生,受了伤怎么办?”
清韫佩服那些真正有思想的,一直在努力唤醒国人的文人斗士,但是像李秋鸿这样,拾人牙慧,喊着别人的口号,实际上醉生梦死,自己才是沉睡不愿醒来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去抨击他们这些希望通过自己一己之力去拯救国人的医学生?
李秋鸿脸憋得通红。清韫的话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这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反驳他,这让李秋鸿觉得恼羞成怒。
然而清韫并没有打算讨好他,说完便转移了视线,和其他人聊了起来。
李秋鸿第一次尴尬地处在团体之中。
清韫并没有和他们聊太久,约定了下次一起聚会的时间,便和他们告别了。
和这群人分开没走几步,她就感到有个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她视线刚转回去,他就立刻回过了头,大步走了。
清韫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什么异常啊……周围其他人也没对她投来奇怪的眼光……
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青年的背影,的确没什么异常,清韫扯了扯袖子,想着,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便也自顾自走了。
今天当然是不用去做义工的,她就是来和这些人联络一下,但绝不会去见什么艺术家。
真正的艺术家,她见得还少吗?
晚上,谢斐回家,听林妈说清韫早早就回来了,心里十分高兴,终于确信,妹妹是迷途知返,终于恢复原来乖巧懂事的模样了。
晚饭后,他给了清韫一张请帖:“这是林女士举办的沙龙,你可以去瞧瞧,里面都是当今著名的才子才女,个个真才实学,他们谈论的东西,你肯定会有兴趣。”
清韫接过,看到上面的名字有些惊讶:“这些都是大家呀,哥你怎么弄来请帖的?”
谢斐笑笑:“到时候你去就是了,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在国外留学过,你不是想要追求民主,自由吗,在他们身上,相信你能学到许多。而且,沙龙上有各个行业的专家,你去了多听多看多思考。”
清韫当然诚恳地点头,这样的沙龙,才是真正的学术交流,这些青年才是真正的进步青年。
不过……
清韫揶揄地问:“哥,据说他们中很多人都有着好几段感情纠纷,比如这位叶大诗人,比如这位赵大才女,再比如这位,据说家里有妻子他又另娶了?你这回不怕我又被带坏了啊?”
谢斐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些花边消息妹妹竟然知道得这么全。
“才能归才能,私德归私德,这是别人的私事,你少去关注!但是……”谢斐严肃地看着清韫,“我们家,私德不许有亏,这不是封建守旧,这是人的基本品德,知道吗?”
清韫嗯嗯点头,自家哥哥的三观太正了,每天都会发现更崇拜自己的哥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