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房间是一间书房,里面的摆设简洁实用。
两排书架靠墙而立,一张藤椅放在窗前,靠在椅子上就可以看见湛蓝的天空。
而在书架前不远处,摆放着一张六尺长,三尺宽的书桌。
书桌造型古朴,从深红色的包浆上判断应该有些年头了。
书桌上,铺着雪白的宣纸,在阳光的映射下,晃得眼睛生疼,宣纸右侧是明州文宣斋的高山流水笔架,上面摆放着一支紫狼毫,左侧是一方明州特产青花砚,而里面也早就磨开了燕州的松纹墨。
空气中,也飘着一股淡淡地好闻的松香味道。
书桌后面,站立着一位已经步入不惑之年的中年人。
中年人眉毛细长,高鼻梁,闭着双眼,脸旁的鬓角略显斑白,穿着青灰色缎子长袍,袖口和领口绣着精致的曼荆花花纹,看上去成熟稳重,却又平易近人。
这位就是凉州城城主齐思远。
睁开双眼,齐思远瞳孔中闪过一抹精光,拿起右侧的紫狼毫,吸满松纹墨汁,在洁白的宣纸上挥舞起来。
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片刻间,宣纸上就多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字。
“慧”
望着这个“慧”字,齐思远满意地点头笑了笑。
这时,书房外,传来了家丁的禀报。
“老爷,护城军小队长钱应带来一位年轻人,说是青阳镇军营的军驿,您要不要见一见?”
“速速来见!”
听见家丁的禀报,齐思远将手中的紫狼毫放在笔架上,不自觉地皱起眉头,青阳镇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消息了,这次突然派人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就在这时,家丁领着一个青年走进书房。
齐思远抬眼望去,走进来的青年穿着墨绿色的驿员通用服装,站在门口处也望着他,脸上带着一丝新奇和疑惑,全然没有别人的那种战战兢兢。
“快坐,快坐,也不知道小哥儿姓甚名谁,带来了怎样的消息,可是拓跋将军旗开得胜?”
齐思远招呼一声站在门口的孟邪,示意他坐在一旁。
孟邪向前几步,抱拳施礼,并没坐下,而是将前方的战事一一地禀告给齐思远。
“禀告城主,长原镇已经失守,青阳镇迫在眉睫,请城主速派兵马救援。”
听到孟邪带来的消息,齐思远脸色大惊,麒麟军乃是楚国精锐军马,平日里也没少和齐国作战,怎么这次却传来失利的消息。
齐思远详细地询问了一番,这才知道原来齐国这次领兵的居然是太子齐天。
太子齐天,乃是齐国的天才,年仅三十,不但是武君级别的强者,而且知人善用,足智多谋,帮助齐国打下不少领土。
太子齐天的消息,是孟邪临走前拓跋宏连同三星军驿的令牌一起交给他的,虽然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齐国太子齐天的名号,但从拓跋将军凝重的脸色上,孟邪也知道这位太子恐怕极难对付。
孟邪看着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的齐思远,静待对方的回答。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齐思远猛击双掌,似乎下了决心,疾步行至书桌前,拿起紫狼毫,在桌上奋笔疾书。
片刻后,齐思远拿起桌上写好的东西,轻轻吹干,又盖上官印,亲手交给了孟邪。
孟邪带着疑惑,低头一看,发现这居然是一张同意调派兵马的调派令。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准许凉州城兵马司和驻军调派给拓跋宏将军指挥。
“去吧,拿着调令去兵马司盖方印,然后把调令给驻军的康裕贵副将,他自会处理好一切,带着兵马跟你救援的”
没想到快就拿到了调令,孟邪冲着城主齐思远说了一声谢谢,就急忙转身离开。
出了城主府,孟邪在家丁的指引下,穿过了两条大街,来到了兵马司的门口。
兵马司总管整个凉州城的兵马,其中包括了护城军和城外的驻军,却没有直接调动的权利,而是需要城主的调令才能行事。
站在兵马司的门口,孟邪望着青砖红瓦的兵马司,透过朱红漆的大门,观察了几眼幽深的院子。
刚顺着台阶走到兵马司门口,孟邪就被看守的官兵拦住。
“喂,干什么的!这里是兵马司,闲人不得入内!”棕色盔甲的士兵目光审视地打量几眼孟邪。
孟邪从怀里掏出了虎头军驿令,递到士兵眼前,本以为对方会入内通报,却不成想对方看了一眼后,直接扭过头去。
“这什么玩意,不认识,想要进去,需要有张家家主的手令。”
孟邪惊讶,这可是临出门前,拓跋宏将军特意交给他的,三星军驿在麒麟军是一个不小的官职,可以总领各方消息的来源,然后汇总交个拓跋宏将军,在这里居然不好使?
张家家主的手令又是什么东西?
孟邪心里纳闷,难道在这凉州城就连虎头令牌都不好使,想了想他又拿出了那封城主的调令,递给了看门的士兵。
“这是城主调令,希望你通报一下。”
士兵根本就没有接,甚至都没看孟邪一眼,冷冰冰,硬邦邦地回答,“没有张家家主手令,任何人都不能入内,就连城主都不行!”
城主都不可以??
孟邪从这句话里听出了端倪,敢情这兵马司居然连城主的手令都不认,真是一朵奇葩。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