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夜缓缓站了起来。
“蓑衣客,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蓑衣客斗笠下的面容看不真切。
“将军难道忘了当初的条件了吗?”
姬无夜冷哼道:“本将军没忘,只是这两年你有些让本将军失望,关于流沙你竟然没有做什么行动。”
蓑衣客轻描淡写:“自从夜幕笼罩韩国后,手下的人大多去了他国,一时的疏忽在所难免。”
姬无夜不再多言:“说说吧,韩宇那小子背后到底是谁?”
鹦歌有些心慌:“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们约定的是什么时间?”
墨鸦看了看深沉的夜色:“黎明之前一刻。”
墨鸦轻吸气,断然道:“明晚我和鹦歌会与白凤里应外合,大肆破坏将军府。”
但他明白,想要做到自己想的,有一个人他很难绕过去。血衣侯的母亲,雪衣堡的女主人,韩国唯一的女侯爵。
成蟜坐在案上,“不妨说说。”
鹦歌眼中闪过凌厉:“我们现在就走。”
鹦歌想到成蟜用手用嘴占自己便宜,身上便是一阵不舒服。心中更是烦躁。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她很不开心。
鹦歌紧握着秀拳:“真的要让白凤也参与进来?”
墨鸦轻笑道:“长安君误会,长安君可知白凤与我是什么关系?”
最关键的是,血衣侯似乎了解一些关于蓑衣客的事情,想到当年蓑衣客就是血衣侯引荐而来的,姬无夜更加阴霾,面沉似水。
墨鸦走到窗前,看着平静的夜色。
一直在旁边不发一言的鹦歌呼吸一窒,低眉不敢看成蟜一眼,深怕被看出她内心的恐惧。
蓑衣客来历神秘,自从五年前加入夜幕后,夜幕短短一年便成为名副其实的韩国霸主,这期间发生的种种,让姬无夜至今想起,依然凝重不已。
鹦歌一怔:“时间已经到了。”
母亲活了这么久,也该走了——
墨鸦和鹦歌沉默的坐着,这一幕已经持续了很久。
血衣侯从阴暗之处走了出来,手里万年不变的拿着红酒杯。
墨鸦摇了摇头:“我观察过这边,无论我们从哪里出去,都会被流沙的人堵住,而且紫兰轩不是简单的建筑,里面有不少玄道,还有一些看不清的暗器机关。”
空旷的偏殿里传荡着青铜酒杯落地的声音,血衣侯背负双手,缓缓走出。
墨鸦的心提了起来。
到了他这个位置,危机四伏,敌手遍布,表面的风光,难以掩盖身后的荒凉。
“皑皑血衣侯,石上翡翠虎。碧海潮女妖,月下蓑衣客。”
焰灵姬从成蟜身后走了出来,笑吟吟的伶着一只被捆住的谍翅鸟放在桌案上。
紫女给回来的成蟜倒了杯清水。
“等等,本公子没想过要潜入,是让你们大闹,堂堂正正的进去。”
不过想想现在是两千年前的战国,套路还没那么多,墨鸦如此编造,也不是糊弄他。
成蟜笑道:“墨鸦多了个亲弟弟,准备把白凤也带到流沙。”
鹦歌心力有些交瘁:“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被流沙利用?”
刚出门的成蟜也是大为叹气,他本来都准备搂着惊鲵睡觉觉去了,偏偏在值班的焰灵姬逮到一只谍翅鸟,不得已亲自过来,继续给墨鸦加些压力。他太难了。
墨鸦沉吟一番:“这谍翅鸟是我与白凤之间用来传递消息的。”
鹦歌喃喃道:“这不应该啊。”
墨鸦沉吟:“不行,若是如此,我们的行动将会直接失败,即使将军不杀我们,恐怕也难逃惩罚。最主要的是,我总有一种感觉,似乎成蟜已经料到我们可能会在明晚做出这样的举动。”
姬无夜说完,握着八尺战刀离开这处秘密偏殿。
墨鸦轻咳道:“白凤之所以没有与我一同逃出将军府,便是为了在暗中帮我和鹦歌。”
姬无夜脸上横肉抖动:“没想到韩国的铁血盟现在是韩宇掌握,我还以为韩王那老家伙一直不愿意放手呢。”
成蟜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姬无夜恶狠狠道:“蓑衣客必须死!”
“既然侯爷说了,姬某自然给侯爷面子。但本将军提醒侯爷一句,蓑衣客来路不正,若是用不好了,反而会伤到自己。”
姬无夜眼神中少有的浮现出忌惮之色,若是翡翠虎在此,以他对姬无夜的了解,定然肯定姬无夜的确不如侯爷。
墨鸦轻轻点头:“我和他约定好了用谍翅鸟传递消息。”
“谁?”
姬无夜看着蓑衣客离开后,缓缓开口:“侯爷,伱怎么看?”
鹦歌沉心静气,稍加思索道:“不如明晚去往将军府的时候,直接摆脱惊鲵和卫庄,反手和将军联手拿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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