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埋着冷肃和令人战栗的因子,苏苒初觉得自己好像是掉进了一个深渊之中,刚睁开眼睛就被人抓住了手,迎着风狂奔起来,身后传来呼喊和追杀的声音。
没来由的恐惧席卷了她的心头,苏苒初撒开丫子跑,但是与身后人的距离还是越来越小,仿佛不出一小会儿,他们就能将她逼到角落里,哦还有她身边的这个少年。
她这才用眼角的余光去偷瞄同她一样狂奔的少年,他的嘴唇紧紧抿起,面目肃然,命运未知,只有冲向前方才会有活下去的希望。
前所未有的紧张迷茫刺.激与恐惧,苏苒初不由得握紧了对方的手。
但是变故还是会发生,画面一转她的脚步就不知道在哪里绊了一下,急速下坠时她是惊恐的,但同时又有些释然。
下意识的,她就想让那个少年快跑,快逃离那些人的魔爪,里面暗含着对美好的向往还有她那时暗生的情愫。
那个时候的她还是鲜活张扬的,还是能笑着对他喊出一声声的“亦舟哥哥”的。
痛苦随之而来,化学废料池里面的东西没有什么腐蚀性,但是年纪尚小的她还不怎么会游泳,一张口就将那又苦又涩的池水灌了一嘴,嗓子随之灼痛异常。
那真是她年少至今都存在的噩梦,嗓子又干又哑,活像给喉咙口塞了一根烧火棍。满眼都是化学废料向自己涌过来的景象,苏苒初又痛又怕。
廖亦舟一直守在她的床前,看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曲在了一起,心神突然就为之一振,连忙喊值班医生,“来人,她动了,动了!”
苏苒初的额头上慢慢沁出冷汗,医生还没来,廖亦舟抽出旁边的一次性纸巾帮她擦干净,然后将手掌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别怕,我在。”
躺在床上的人竟然奇迹般地被他给安抚住了。
医生很快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之后还是对廖亦舟说,“现在的情况都是暂时的,一切还得看她自己的意志力和恢复程度,只要照顾的人足够细心,您太太必定会醒过来,只要醒过来了,那便一切都好说。”
廖亦舟在她的额头上上印下清浅一吻,不得不抽身离去,公司最近积压了不少的事情,他作为廖氏的掌舵人,不能真的将廖氏抛在脑后不管。
苏苒初从他将手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时候就清醒了,她清醒地知道廖亦舟和医生之间的对话,清晰地听到周围的人走动的声音,但是她就是睁不开自己的双眼。
不一会儿,病房外面就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而她也成功地被廖亦舟派来守着的人给拦住了。
江梓彤端着廖氏未过门的媳妇的架子,“怎么,我进去看一眼我姐姐都不行吗?你们知道我肚子里的这是谁吗?是廖家的下一个继承人,还不给我让开,冲撞到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按理说在婚宴上闹得那么一出,廖家人是再也不会待见江梓彤了才是,但是江建雄自己编的那一套还有模有样的,加之江梓彤在大众面前的形象一向比较好,一下子就确立了受害者的角色。
她梨花带雨地往病房里的面前一扑,“伯母,我真的……就算是我有罪,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无辜的啊,他可是廖家的孩子,我嫁不嫁给亦舟哥哥都无所谓,但是孩子……我真的不忍心她还没出生就没有爹……”
江梓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白凤玲到底是不能把一个孕妇怎么样,便找人将她扶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但是事情的处理结果终于是没有什么定论。
等人走了,白凤玲才跟侍奉在旁边的安倩柔商量,“倩柔,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安倩柔破天荒地有些为难,她踌躇着不敢讲话,白凤玲大手一挥,“有什么但说无妨,我又不会罚你。”
安倩柔在白凤玲的眼中一向都是心腹的角色,虽然这个心腹也有些许瑕疵,但是比之别人,却是异常优秀了。
“那我就说了,只是一点孤陋的想法,您听听就好。”她做足了小心翼翼的样子,将白凤玲捧得高高的,“上次宴会上闹成了那个样子,整个c市都知道江梓彤已然不洁了,要是再明媒正娶进来,怕是会坏了我们廖家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