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一个孕妇,披星戴月地下地儿干活,大姐的日子如果都不过好,那真的就是没有天理了。
大姐夫脑子也其实也是很活络的。
他在村里开榨油坊,桌球室……反正只要能挣钱,他们就都撸起袖子加油干。
过了几年,大姐家的日子稍稍宽裕些了,不过,我也毕业了。
大姐家在农村刚有了些起色的时候,却举家进城了。
进城的大背景是这个样子的: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很多企业本就不适应市场经济体制,再加上亚洲经济危机的影响,很多企业被迫改制。
姐夫的嫂子,是电解锰厂的会计。早年,她随着知识青年下乡潮下放到了姐夫村里。正值青春妙龄的城里姑娘,和在村里的一名民办老师谈起了恋爱。那位民办老师,是大姐夫的亲哥哥。
后来,知青返城,姐夫的哥哥也就跟着老婆返城了。
这个嫂子能干又有魄力,一直是厂里的顶梁柱。逢上企业改制,她看准这是一个发家致富的好机会,排除掉种种障碍,买下了县城正在改制的电解锰厂。这个电解锰厂的规模还挺大的,几百号工人呢。
嫂子买下厂子后,人员方面自然也会有所变动。
大姐勤快,为人厚道,深得妯娌喜欢;大姐夫也勤快,人又机灵。这样的自家人老板肯定想要重用。
于是,大姐一家子的命运也就改变了。
姐夫聪明好学,入厂久后。很快掌握了所有的生产流程,并制定了一套合理的管理制度,不到三年间,嫂子提拔他当了生产厂长。
大姐也勤奋好学,进了化验室。
很多的企业,私有制之后,删繁就简,扭亏为盈,赚了个盆满钵满。也有很多的农民,除了种地,进城干别的,一样也能风生水起。对于很多能人而言,就如阿基米德说的:给我一根杠杆和一个支点,我能撬动整个地球。
离开农村,大姐一家跟着妯娌,也算是找到很好的舞台。
所谓亲帮亲,邻帮邻,大姐在厂里站稳了脚跟后,我也就想着沾光去混碗饭吃。大姐自然是同意的。
所以,大姐能帮我找工作,这实属意料之中。
不过,姐夫虽然是生产厂长,但是工人也不是可以随便可以安插的。企业不是慈善机构,得以赢利为目的,所以也是一个钉子一个眼。考虑到操作性,工人其实大多是之前厂里的老工人,对外很少招新人。哪怕我是厂长的小姨子,也不容易进去。
我总不能因为自己需要一份工作,让姐夫把原来的熟练工人开了,让我进去吧。
大姐说厂里要开一条新的生产线,得招人,让我等等。
不过,大姐也说了想要进去的关系户还挺多的,我还是怕万一有变故进不去。我之前在外头打过工,我知道厂里为了平衡管理,人员安排有时也会出现变动。
主要是我不想一直等。
没想到我这就可以去上班了,我能不高兴嘛。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这个工作机会是我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你可别给我掉链子哈。”大姐说。
我如鸡啄米般不停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