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一团乱麻,尽量保持冷静。
伍震这样的人,如阴暗处的毒蛇,发冷、黏腻又恶心。
浑身是毒,偏偏狡猾到了极致,缠着人便会不放。
所以哪怕这么多年,哪怕知道他与当初周家的落魄有关,却始终没有明确的证据能够指向他。
商业场上,做成伍震这般,才是真的背着半部刑法却又能够恰好逍遥法外。
他越是挣扎在意,伍震便会越不放过。
“伍总,在陵川,你应该不敢把人怎么样。”周时晏眼眸微抬,浑身还有长途归来的疲惫,那双棕色的瞳眸却幽深,试探着人的底线。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配合的举杯,在伍震一口饮尽后也跟着握着透明玻璃小杯饮下。
“确实是不会把人怎么样,你应该也清楚,我当年仰慕江祁安的母亲,我为什么会把她怎么样?你猜猜,我还能做什么?”
伍震手肘随意的撑在桌上,还回品着酒的浓烈醇香。
他这幅势在必得的模样,让周时晏心底陡然生出不太好的预感。
未知总是恐惧,但周时晏也浅浅的松了口气,至少,江祁安不会是面临性命那般的危险。
然而,伍震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几近失控:
“你面前有个杯子,上面还有口红印,我在里面加了点东西,让纪家的纪沉,送走了。”
浪荡闻名的花花公子,和失足无力反抗的少女。
周时晏浑身都在颤抖,“你给她加了什么?”
“你知道我,手段一向恶毒。”伍震阴恻恻的笑了下,“年少有为的周总也会想去英雄救美吗?不如,把这瓶好酒喝完,我看高兴了,告诉你在哪?
不过你比我预想的回来的晚了些,那边情况如何,我可不敢保证。”
眼看着周时晏的手已经握住了瓶身,伍震看戏般的欣赏着这一幕,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没想到,周时晏这样看起来矜贵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也不免俗。
有趣至极,竟然同当年的他也有几分相似。
求而不得爱而不得,最后样样出色的他却输给一个穷小子。
周时晏将那瓶酒灌了下去,酒的辛辣让他喉间跟肺部都仿佛被灼烧,他红着眼睛,趁着酒精未侵袭大脑前开口,
“告诉我,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伍震穷途末路,早已不是周时晏的对手,他也是自知这点,想方设法保住自己最后的荣耀。
“是吗?”
伍震兴致缺缺的站起身,如今的他早就被当初的情爱伤透,明明自身经历过其中苦楚,他偏偏也想看后来人掉入他栽过的坑里,摔得一塌糊涂。
内心阴暗扭曲,他却能在此中得到几分畅快。
“人去了如家。”伍震走至门口,周时晏快步从他身边要擦身而过,他却轻飘飘了说了另一个消息,“当年害死她的母亲,有你们周家一份。
你现在过去,她不会领你的情。周时晏,爱而不得的滋味怎么样?你们之间横亘的可是血仇。”
周时晏的脚步只是轻微顿了下后便没作停留。
酒精麻痹小脑,周时晏走路不稳,他大步跑开的时候脚步都在踉跄,几次跌撞在墙壁上,却一步也没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