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晰的脆响,身体里的血液开始疯狂地向双手奔涌。并不是要变形了什么的,只是感到一种特殊的力量灌注了全身。
我……想要活下去!
我其实有点想知道如果我此时把心里的话大声喊出来,会不会让骑士团长羞愧地停下残暴地虐杀活动。不过……应该不可能吧。
“砰——!!锵锵锵!”
即使游戏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但是只有我活着这一点……只有这个实感……是绝对不能失去的!
所以……
即使是你也不可以,在这里杀死我。
集中了精神之后,身体较之前更加敏感。相对应的方才被剑刃划过、被撞击到操场地面上的位置都愈发的疼痛了起来。看到属于自己的皮肉在多次擦伤下破裂开来,肌肉的逆向扭动与组织撕裂的细小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
这么想来,也没什么好怕的嘛……跟死亡比起来。与可以想见的冰冷的未知相比,这点疼痛究竟算得上什么呀……
我干脆任由莱恩维特的剑刃深深地划过自己的左肩,相反地,左手狠狠地攥住剑柄以确保剑路不会偏移。紧接着,剑脊向上划去,正好擦着对手避让过去的左臂。
像是没有想到我会放弃防守而是自顾自地攻击,莱恩维特并没有像刚才一般,一个防守反击后就是暴风骤雨般急促地连续击打。顺着避让的力道,从开始时就显得格外游刃有余的骑士团长,稳稳地落到操场另一端的地面上。
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只要身处战场,就不要将视线停留在除了对手的眼睛之外的地方。终于从对方冰冷的杀意中释放出来的我,本能地松了一口气。其实骑士团长的眼睛还是很好看的,很平静也很稳定。再配上对方的好皮相和好剑术,如果是平日的话,我也许也会忍不住心生崇拜之情吧。
不过如果对方是敌人的话……那这双眼睛、这张脸还真是可恶啊!!
几乎抑制不住心中奔涌的恐惧,只要对方再次压制过来,我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这么想着,我的身体快于意识一步,自己全力冲了过去——这恐惧的源头,必须要斩断才行!
面对力量占据绝对优势的对手,自下而上的挑击基本上是没有胜算的。骑士团长侧立的身体几乎没有什么攻击的余地,长剑一抡那就是一米五的无人区。等我冲刺到近前,就以自上而下的势头压下我向上送出的剑尖。因为左肩受伤的缘故,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力量与对方抗衡,而是顺势右腕一翻,重又转换为下劈的剑路。紧接着一个侧跃,蹿到了莱恩维特的背后……
胜利什么的,我早就已经放弃了。但是至少,在这豁出去一切的时刻……
让我毁了他的脸吧不然多来气!!
如果这也算是一种催人奋进的力量的话,那么我身上这股凭空多出来的,电流般令人震颤的东西,便也可以解释的通了。
“唰——呯!”被血液染红了的左手终于不堪重负,我的宽剑在尖锐的撞击声中,飞离了我的指尖。
结束了。
我趴跪在地面上,而眼前黑色皮靴的主人的剑,正点在我的咽喉前方不足一寸的地方。总觉得意识好像刚刚浮出水面一般,刚才那种狂热的冲动的杀意一瞬间便消散了。啊啊,果然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虽然这样的结果并不值得惊讶,毕竟对方也是游戏设定里最强的剑士,然而莱恩维特所带给我的那种深深的死亡阴影还是令我难以释怀。
说好了的鉴定考核,骑士团长你放什么杀气啊!真的打起来的时候,谁还记得你之前做出的“不会出现肢体伤残”的保证啊!话说回来,为什么保证的内容也那么血腥啊,意思是说只要不断手断脚其他的都可以接受吗!
我觉得自己此时的样子,多半狼狈得好像一只喘着粗气的半死的狗。自己的血与汗,真心淋了一头。好在处于制动地位的骑士团长只是意思了一下,便收剑回鞘;随后,他又掏出塞在口袋里的白手套穿戴好;再然后,转身就走……
好吧好吧,也不来扶我一下什么的真是太绝情了!我只有用右手撑着地面,试图站起离开这令人忧伤的地方,米莉亚阿姨送的宽剑则静静地躺在远处。
“等一会儿罗伊德会带你去领团里的制服。”
真是没办法啊,看来先是要从骑士团普通版一路刷到精英版,再图后事了。
“记住……”逐渐走远的莱恩维特,突然顿下脚步。“那些没能摧毁你的事物,都会使你变得更强。”
我尽量不去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左臂,虽然这也算是我自作自受。不过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希望看到,自己的皮肉翻开露出平日里不常见的肌肉组织的样子。浑身上下一阵一阵的剧烈痛楚,如海浪般没顶地打在我的身上。如果不是边上有一个团的人在强势围观,我八成就自暴自弃地躺在原地不动了。但是……骑士团长的这句铿锵有力的话,还是清晰地如同自脑海中响起一般。变得更强……吗?我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一路操纵着滴血的身体捡起了属于我的那把剑。
没有被摧毁……就可以变得更强……这样啊。
我应该说不愧是大陆第一骑士团的团长大人吗?大人您去做传销搞魔教一定有很多脑残粉儿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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